吳斜終究沒有趕上那場拍賣會。
打電話給老海,得知蛇眉銅魚流拍了,他心中大樂,心想傻B才會花一千萬買那個東西。
掛掉電話之後,吳斜無所事事,白川不在,連個下象棋的對手都沒有,下午也懶得去鋪子了。
他想著聯係一下白川,這家夥去了長白山之後連個消息都沒有,真是太不夠兄弟了。
然而這時,三叔那邊的店裏卻打來電話,說有人找他。
吳斜心裏咯噔一下,還以為老癢又回來了,忐忑地開車過去,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客座沙發上。
“潘子!”他大叫道,眼睛一酸,眼淚差點下來。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下午,吳斜和潘子一直待在三叔的鋪子裏,互相講了一些情況。
聽完海底墓和秦嶺的經曆之後,潘子大皺眉頭,尤其是當吳斜講到悶油瓶和白川對三叔的一些推測時,潘子直接臉色一變。
他搖頭駁斥道:“我跟了三爺這麼多年,能肯定三爺絕對不是那種人。小三爺,那兩人他娘的來路不清,絕對不能隨便聽他們胡說八道。”
“但是那血字怎麼解釋?”
“小三爺,當時你們在海底墓裏分開了好一陣子是吧?”潘子分析道,“說不定就是那個小哥,還有那個姓白的家夥趁機寫上去的。”
啊呀,這邏輯好像還真能說得通,吳斜愣了一下,但這樣算計他的目的是什麼?
不管悶油瓶還是白川,以這二位的身手,如果想對他圖謀不軌的話,哪裏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更何況,後來的秦嶺之行,白川救了他好幾次,現在兩個人已經是非常好的哥們兒了。
當然,寧小姐在的時候,這兄弟情就非常薄弱。
但說白川這樣的人對他心懷惡意,吳斜是怎麼都無法相信的。
“川哥都在杭州住了半年了,日久見人心,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小三爺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這就更不對了,他一個外國人,在杭州一待待半年?閑的?”潘子聽了之後冷笑一聲,“嗬,恰巧三爺失蹤多久,他就在杭州逗留多久。這個白川,恐怕真正的目標是三爺。”
好吧,這邏輯聽起來好像也沒問題,小三爺無言以對。
潘子見吳斜不說話,以為他心裏不服氣,便好意提醒道:“小三爺,你江湖經驗不足,有的人能為了目標偽裝很久,這種人是真正的狠角色。”
吳斜知道潘子對三叔忠心耿耿,有些話根本聽不進去,尤其是在長沙道上混久了,看誰都像對三爺有不軌之心的。
於是他不再多說,轉移話題道:“三叔一直沒消息,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潘子想了想,說他本來打算回長沙繼續混飯吃,那邊三叔的生意都還在,人他都認識,回去不怕沒事情做。
但現在聽吳斜一說,他覺得這事情不簡單,恐怕得再查查,最好能找到三爺才安心。
說完,潘子便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都讓他等消息。
吳斜本以為怎麼也得十天八天才有回音,沒想到,才過了五分鍾就都回了電話。
潘子聽完,皺眉道:“小三爺,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原來,三叔在長沙找一個人給吳斜留了話,要親自對他講,而且相當急迫。
閑言少敘,當晚他們便登上了去往長沙的綠皮火車。途中,還趁著火車臨停,跳車擺脫了條子的追捕。
小三爺無語凝噎,明明年初的時候他還是個守法好公民,現在竟變成了逃犯,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幾經波折,二人終於到達長沙三叔的盤口,卻意外得知三叔吩咐了五人下地做活兒的裝備,就等他們了。
吳斜和潘子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