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珊表麵上是努力的幹活,腦子裏卻一片黑暗,心裏麵翻江倒海。昨天晚上因為家裏的一點小事情,華珊看不慣老人封建思想對自己的指指點,就和老人辯駁了幾句。她的男朋友武磊就朝她大呼小叫,差一點動起手來要揍她。
華珊的心裏很是憋屈,這還沒過門呢?未來的婆婆就在她的耳邊說一些傳宗接代的話,話裏話外都顯示的極為強勢,自己還不能做任何的反駁,好像不聽她的,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人家,以後的日子仿佛一眼看到了頭,作為現在的女性,沒有學到知識,那是受家庭的因素影響,但絕對不會因此而受別人的牽製。
她暗自下了決心,自己就算是豁出命,也不會走父母的那條老路,哪怕賠償彩禮的錢。
隻是自己的這一關好過,可是該怎麼去說服家人呢?暴躁又無知的父親,愚昧又懦弱的母親,強勢又霸道的嫂子,無為又怕老婆的哥哥,他們又會怎麼對待自己?而且家人也收了彩禮,知道他們已經同居,在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裏,同居代表結婚。
他們會理解自己嗎?如果不支持,那自己會堅持嗎?自己的堅持又有用嗎?
想到自己華珊有力量與之對抗,但家人她不能不考慮?
麵前一片黑暗。
此時,侍一航的出現,就像黑暗中一束溫柔的光,沒有溫度卻點亮她思想裏即將沉地的希望。
再多看一眼。
人已來到身側,餘光中,他眉目微潤氣韻高潔,一身黑色的西裝,遮擋住窗外刺眼的陽光,笑容溫暖舉止優雅,即使身在嘈雜淩亂的車間,他周身環繞著的都是寧靜安逸之氣,在熱浪如潮的渾濁之氣中,依然在空氣裏慢慢的氤開。
華珊明知自己的妄想,隻是內心還不安分的堵一把。
“念念姐,你能給徐友玲撐腰,也為我著想一下唄。”
季念念還沒來得及說,丁夢插嘴到:“你還小,長的又這麼漂亮,男朋友肯定會有的,隻是念念的朋友嗎?你還是別想了,人家也說了,隻要有念念就夠了。”
季念念聽出丁夢話中有話,淡淡的來了一句,
“他是我朋友,你們別想的太複雜。”
“喲,季念念,你有這樣的朋友真好,是藍顏知己呢?還是書上說的第四感情。”
李群插嘴道,
“管他什麼呢?隻要能為你著想,那關係就不一般喲。”
季念念知道她們齷齪的思想。
“你們說完了嗎?如果你們有什麼事,尤其是在法律這方麵,他也可以無條件的幫助你們。”
她們一起撇嘴,
“我們不需要這樣的好運,我們有自知之明,可不敢去高攀他。”
卻越說越離譜。
華珊也不是省油的燈。
“切,你們思想齷齪,還來捕捉別人,別把話說的太滿,打臉的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你來到這個工廠之前,在別的工廠幹了幾個月?人家給你多少錢?心裏沒點數,自己窩囊不會爭取,不會用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利,就不要去揣測別人的正義之舉,你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會有心懷大愛的人義無反顧的去做。”
“你說誰窩囊呢?”
被華珊揭了老底,有的人麵子上掛不住了,本來嘛?給老板幹活,老板不給錢就夠窩囊的了,現在還被人拿出來說事,能不又羞又惱嗎?
眼看她們要吵起來,丁夢趕緊打圓場,“別吵了,趕緊幹活,主任來了。”
這才平息一場要爆開的風波。
鍾翰林第一次來接念念下班,先看到了徐友玲和她的同事們。
徐友玲立刻上前。
“你好,鍾先生,你來接念念下班,她被老板叫到了辦公室,估計一會就出來了。”
“好,謝謝。”
鍾翰林在任何場合都風度翩翩。
其他的人都盯著鍾翰林,她們見慣了身邊的男人粗枝大葉,第二次如此近距離的見到讓她們一生都驚豔的男生,悄悄的問徐友玲,
“誰,這又是誰?又來找季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