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序,四季輪回。

鍾翰林如往常一樣,準時的下了公交車,剛走到學校門口,就被季夕林堵住了。

兄弟倆多年不見。

鍾翰林有些詫異哥哥此時的出現,但畢竟是哥哥,還是禮貌的問了一句,

“哥,你來了。”

季夕林的語氣吊兒郎當。

“還行,還沒忘了我是你哥,我剛才還在思索,我們兄弟倆這麼多年沒見,你會給我甩臉子呢。”

鍾翰林麵對季夕林的蕩檢逾閑,內心有些不屑,在表麵上還是客客氣氣。

“哥,你永遠都是我哥,我怎麼會給你甩臉子呢?”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季夕林捋了捋身上的名牌西裝。

“我就不和你繞彎子,有錢嗎?給我點。”

鍾翰林在內心苦笑了一下,當初離開家也是因為錢,現在多年不見,一見麵又要錢,不僅一句客套的話都沒有,連個理由都不給。

季夕林雖說無奈,還是看得出弟弟的表情變化。這也難怪弟弟這樣,他自己都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麼突然,為了保命,哪還顧的那麼多。

“我輸了錢高利貸的錢,我本以為那批貨走了,錢就可以到手了,沒想到你嫂子搶先一步拿了,一分都沒留給我。你說高利貸這東西,一到期,如果不還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的。他們催促好幾次了,大後天是最後的期限。如果你不想我少一個胳膊或少一條腿,那就給我十萬。”

“哥。”鍾翰林有些語塞,“你怎麼借這麼多錢呀,媽媽爸爸知道嗎?”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怎麼能讓他們知道?”

鍾翰林看著眼前三年不見的兄弟,表麵上一身名牌西裝,人長得也挺帥,看起來文質彬彬,可是怎麼就不幹人事呢?好賭成性,賭的口袋裏比臉都幹淨。

“哥,不是我不幫你,我沒這麼多錢,再說了,你一次又一次,你都上過多少次當了?就不能戒了賭嗎?”

“嗬嗬,你說的倒輕鬆,哪那麼好戒的,就是我想戒賭我那些朋友,還不願意我戒賭呢?”

“哥,你那些朋友是朋友嗎?專門坑你,你現在一下子要這麼多,我沒錢,我就是一個拿工資的。”

鍾翰林是真的沒錢。

雖說工作這些年,工資也算可以,平時攝影也有稿費,但他是一個有愛心的人,尤其在侍一航的熏陶下,經常做一些公益,不僅僅幫助打工的人免費的法律服務,還定期的捐款給山裏的兒童買書本和學習用品。

他沒有多餘的閑錢支付這種不務正業的勾當。

“唉,剛才還一口一個哥,一提到錢又想翻臉不認人。你還是不是兄弟啊?你有錢沒錢我還不知道,我要不是逼的緊,你以為我會舔著臉來找你嗎?”

季夕林內心也不想這麼做,從上次鍾翰林離開家,讓他簽了合同之後,恨不得一輩子不和弟弟相見。

“哥,你既然都知道這危害大,你還做。”

季夕林有些生氣,

“我又不是故意跟你找茬,我本來打算好的,隻是失算了,你就幫我一回又怎麼了?你可別忘了,這麼多年廠都是我一個人經營,你白拿了多少年錢?心裏沒數嗎?再說了,我們兄弟一場,我第一次向你張口,你怎不能見死不救吧?”

鍾翰林生氣歸生氣,他深知高利貸,不是鬧著玩的。

“給我點時間,我試試看。明天晚上你等我電話,我盡量給你湊齊。”

“好,”季夕林鬆了一口氣。“但是錢我不會還你,我也沒錢還你。你知道我好賭,就拿一個秘密和你交換,而且我認為我和你賭的這個秘密,絕對值這麼多錢。”

“哥,你說什麼,你有什麼秘密非要拿錢來說?誰的秘密?你的,我的還是我們的?”

“我既然說是個秘密,那現在就是秘密。先把錢拿來吧,別再問了,當然和你有關了,既然是賭嗎?那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最遲不超過明天晚上,我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