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滅了。
他們立刻上前。
門開了,醫生走出來,對他們說,“患者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情況不穩定,需要重重監護。”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要看本人意誌,先觀察吧。”
醫生說完離去。
他們隻能隔著玻璃,看江南靜靜的躺在醫院最貴的病床上。
江開華江筠淚流不止。
明天和意外真的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一個星期過去了。
江南始終處於昏迷狀態,這讓江開華一直處於極度緊張擔心的狀態,精神幾乎崩潰。
江筠心疼母親又心疼哥哥,本想揍念念一頓解解氣也就算了。可誰想到鍾翰林卻突然出現,而且拚了命的保護念念,讓江筠感到氣憤,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而且狗還不領情。
季念念在鍾翰林和栗園的照顧下,很快出院了。
鍾翰林本意要把她接到賓館去休養,可是季念念執意要回小店住,他們無奈,隻好由著念念的性子來。
江開華看見念念出院了,自己兒子還在重症監護室,心中難能安穩。在醫院的時候,江開華幾次想去找念念,隻因為鍾翰林寸步不離的守著,無從下手。
她萬萬沒有想到鍾翰林,離開了又回來了,為了季念念那個小丫,他還真豁出去了,真不像他爹的種,心中不免有許多的不平衡。
心裏氣歸氣,卻也沒有辦法。如今念念回家了,更沒有機會了。但是詛咒仍在心裏,季念念你等著,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過這一關,早晚你都要付出代價。
季念念平安的出院,對鍾翰林來說,是件好事,在醫院裏熬了那麼多天,至少今天能睡個安穩的覺。
他把念念安排好,自己走回賓館。
迎麵碰上了江筠,她穿著校服,掛著雙肩包。在橘黃色的陽光下,黑白校服很樸素,卻是青春裏最耀眼的光芒。
鍾翰林看著江筠,仿佛看到季念念,同樣穿著校服向她走來。
江筠質問鍾翰林。
“鍾翰林,你為什麼要回來?”
“有些事放心不下,必須要回來。”
“你放心不下季念念,你可以把她帶走呀?我不想見到她,要不是因為她,我哥能出這檔子事嗎?”
“江筠,如果念念願意和我離開,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你哥也不會那麼固執了。我知道,你擔心你哥,我也很難過,但是你不能把責任都推在念念身上,但凡你的母親和你能對念念好一點,也不會成今天這個樣子。你應該反省你們自己,而不是一出事情,想到的都是他人的原因。”
“我們有什麼錯?”江筠理直氣壯。“就因為我們是重組家庭,我是媽媽帶來的,就該比別人低一等嗎?什麼事情必須得讓著她嗎?”
“江筠,家和萬事興。不管你們誰對誰錯,最後的結果是,念念被你們趕出來。她已經做了最後的讓步,連人生中上學的機會都沒有,你還要她怎麼樣?”
“哼,她沒學上那是她自找的。現在我哥躺在重症監護室,她卻平安無事,這口氣我怎麼也咽不下。”
“那你該去找那個肇事司機。”
“我會去的,不要你教我。但是念念,她也推脫不了責任,你護不了她的。”
江筠說完轉身離開。
鍾翰林看著她的背影。
校服是一個少年最好的青春,此刻在鍾翰林的眼裏,也成了灰色的無奈。
季念念在小館裏,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心卻一直未離開醫院,腦子裏時刻都是江南,如果不是他們看的太緊,她會在江南病房前一直守著,直到江南醒來。
開學之後。
來餐館吃飯的學生多了許多,栗園一個人忙裏忙外,念念想出來幫忙,被栗園按回床上,並安慰她,“我一個人忙的過來,你安心的休養幾天,好利落了在幫我幹活也不晚。”
季念念隻好遵從。
鍾翰林在醫院派出所和餐館之間來回,想第一時間知道江南和肇事司機的狀況。
隻可惜,每次答案都一樣。
今天,剛忙完飯點,鍾翰林也從外麵回來,栗園問了他肇事者的情況,鍾翰林說得出的結論是,司機喝多了,但當事人態度誠懇,車也交了保險,一切費用由他一個人承擔。現在正在經法律途徑解決這件事,但具體怎麼樣?還是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