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一航的家是他療傷的最好的地方,他剛一打開一航家的門。
“你怎麼又來了?我這裏不歡迎你。”侍一航明顯的不耐煩,“鍾先生,你看看幾點了?你這是第幾次打擾到我了?你在這樣,我換鎖了。”
翰林根本就不理他,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有酒嗎?我喝一口。”
“滾犢子,我珍藏這麼多年的好酒,都被你這幾天喝光了,要喝自己買去。還有,你把我這兒當什麼了?在自己家裏不敢喝,跑到我這兒玩失心瘋。”
侍一航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珍藏很久的紅酒,直接把瓶遞給他,“這是最後一瓶了,客戶送的,很名貴的。要優雅的品,就你這個樣子,真是對它不尊重。”
鍾翰林接過來,打開瓶蓋,對嘴直接喝,根本不把一航的話放在心上。
一航搖搖頭,“真對你無語了!我幹脆把你放酒壇子裏算了。”
鍾翰林瞟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切,得了吧?”一航諷刺道,“我不懂,我就不明白了,你好歹也是大學講師,還為人師表,就你這個樣子教書育人,誰家的娃跟你倒大黴了,誤人子弟不說,還耽誤人家青春。”
鍾翰林不說話。
侍一航繼續道:“我不交玩物喪誌的朋友,我也不交有點事就喝酒的酒鬼朋友,下次注意點。”
“那你別拿我當朋友,我煩得很,我也討厭自己。”
說完又要喝。
“滾。”侍一航奪過酒瓶,“一點兒酒德都沒有,好歹給我留一口。”
“我都活成這樣了,家沒家,父母不是父母,兄弟姐妹不是兄弟姐妹,想好好的愛一個人,繞來繞去,繞不過那一個點。”
鍾翰林嘴裏嘟囔著,倒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侍一航看看他,開始思考。
作為律師,他對別人一套一套,他可以用法律的功能,對別人製止爭端,解決分歧。但是,對於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季念念,對於感情,他還真的無從下手。
侍一航約念念到咖啡館說找她有事情。
季念念如約到來,明知故問。“怎麼了?這個時間找我。”
服務生端上來一杯咖啡,“給你點了杯咖啡。”
“謝謝,有事直說?”
“我就不能找你隨便聊聊天,非得有事才找你,我平時都是對著客戶,天天的裝孫子裝的一本正經,累死我了。你就不能讓我放鬆放鬆。”
“一航,你時間寶貴的很,有那麼多公益的事情要做,你想聊天,我還不想耽誤你呢。快說!”
“哎呦,你們倆都一個德行,真是操心死了,好,那我直接說了,你知道翰林最近怎麼樣?”
念念不說話了。
“念念,你愛翰林嗎?”
“一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翰林,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就很亂了。”
“怎麼就亂了,”侍一航不解,“翰林這段時間住在我家,他,你是知道的,一個很自律的人,天天愁眉不展。他的狀態不好,當初你離開季家,翰林和他媽吵了一架,他哥就是利用這一點,把廠裏他的股份給掠空了,那是他親媽留給他的活路,也是最後保障。念念,我和你說這些是讓你知道,他為你什麼都可以做。第一次你不來廣元,他回到家就把工作辭了,去了你在的城市,他說,遠遠的看著你就行。念念,翰林不讓我告訴你。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不希望你為所謂的流言蜚語而放棄他。”
念念始終不說話
“念念,”一航繼續說,“你既然愛他,就主動一次吧!聽我的,人有時候要為自己而活。”
“一航,”季念念思緒飄向北方,“當年我後媽因為她兒子救我而昏迷,把所有的怨氣撒在我身上,半夜裏把我扔墓地兩天兩夜,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翰林找到我,我就什麼也不想了,他在哪我就在哪,這一生就算叔侄關係也沒什麼 。所以我和他回了廣元,沒想到三年之後,又回到原點。我承認我有私心,可環境讓我們無法改變。這不光是流言蜚語那麼簡單,背後的家庭我不能熟視無睹,如果我是說如果,因為兩個家庭我們在分開,我情願就這樣過一生也很好。”
念念說到這裏看了看手表。
“一航,我的時間到了,謝謝你的咖啡,改天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