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
程疏星回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匆匆而別。
“這次回來,可以多待一段時間了。”
“這個說不準,看事情的發展。”
梁浩晨得意的拍了拍程疏星。
“你把工廠交給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那當然,”程疏星也拍了拍他肩膀,“我選的合夥人能差嘛?我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信心的。”
“喲,真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看人眼光好,老婆呢?還沒找著吧?我就不明白了,我兒子都可以打醬油了,你怎麼還單身呀?這五年你們都幹嘛呢?我隻看到季念念上進了,怎麼沒看見你有一點成績呀?”
“我的成績在背後,”程疏星停頓了一下,表情落顯暗淡,“這五年,我們表麵上看著似兩個人的世界,其實都是我一個人在單相思,她始終沒有忘記鍾翰林。這也不能怪她,你說當初他們倆都準備結婚了,被你老婆一個電話騙過來,然後五年了無影無蹤,我都擔心,何況她呢?”
“是啊,”梁浩晨說,“鍾翰林我雖然沒見過幾麵,但是他的人品我了解,他應該不會和一個女人準備結婚,轉眼之間又去娶另外一個女人。而且五年了,天大的事也該有個回音,他倒好徹底沒影,別說念念了,我們一想起也都寢食難安。”
程疏星說:“正因為這樣我才不強迫念念做任何事情,這次老爺子危在旦夕,是時候解決所有的問題了。”
梁浩晨點點頭,“我也把希望寄托在這件事情上,希望趕緊解決掉,這樣夕諾也會安心的過以後的生活。”
“但願如此吧!”
五年了,季念念第一次站在了侍一航律師事務所門前,五年的變化真大啊,當初窄小的卷簾門,被明亮的玻璃代替,恒溫寬敞的接待大廳,早已不見了當年狹小的接待室。
一切都在訴說著時光裏的轉變。
季念念剛進事務所的門大廳。
“小姐,請問你找哪位?”
“我找侍一航。”
“你有預約嗎?”
“沒有。”
“那你到一邊等一下吧,侍律師正在開會。”
“好的。”
季念念坐在靠窗戶的沙發上,和煦的陽光從大塊的玻璃窗透過來,窗外的樹影穿過玻璃繁衍了滿地的蒼翠,拐角的紫茉莉開的怒放,淡淡的清香,在空氣中慢慢的暈染開來。
前台的接待員端來一杯咖啡,輕放在茶幾上。
“你好,請慢用。”
咖啡的幾縷青煙嫋嫋升騰,漫過方桌上白色的支架。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牌子,上麵正規的宋體字,律己須正心,師法貴踐行。
季念念會心一笑,這麼多年他依然不忘初心。
沒過幾分鍾,侍一航從樓梯上走下來,他沒有看到角落裏的季念念。
季念念卻看到了他,還是原來的模樣,一身裁剪得體的灰色西裝,裏麵永遠是精致簡約的白襯衣。
五年不見,侍一航依舊眉眼如初,像一個在暗夜裏獨行的俠客,看到精靈的光,在時光裏塑造的永恒。
季念念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五年,疏疏籬落的時間背後,塵埃裏綻放出不食人間煙火的光芒和理性。
侍一航,別來無恙。
季念念站起身。
“一航。”
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從久遠的時空傳來。
侍一航轉回頭。
時光之翼,掠過歲月靜好的河,越過浩瀚的星辰大海,在歲月的斑駁之處,淺擱的記憶終於聆聽到綻放的聲音。
落音裏,季念念站在此處。
那是一朵盛開的花,在時光的斑駁處,落筆成詩。
侍一航驚喜。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上去呀?坐在這幹嘛?”
季念念微微一笑,塵埃裏都散去霧霾。
“我怕打擾到你,就坐在下麵等你了,反正見你之前我也需要靜一靜,萬一哪句話說錯了,我可負不起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