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君被護士推出了病房,他們跟在後麵,依依不舍的離別。

鍾翰林心中萬分悲痛,再次轉回頭看著念念。

季念念低下了頭。

你走之後,我曆經人間薄涼,隻因為心裏對你的意念,所以我從不慌張,可是見到你的這一刻,才知道過往是一段難割舍的年華,我不自覺的方寸已亂。

現在我能做的事,隻有假裝漫不經心的往前看,假裝自己在這柔軟的時光裏,安之若素。

她微笑對程疏星說:“我們回去吧,你站這麼長時間也累了。”

便攙扶著程疏星從鍾翰林身邊緩緩走過,鍾翰林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念念,在平靜如水的表麵下,一顆心又開始翻江倒海。

念念,五年了,你可知道這五年我活下去的信心,全靠想你的意誌來支撐,如今,因為一句爸爸,你會對我全盤否定嗎?

鍾翰林看著季念念一步一步走遠的背影,心又一陣庝痛,慢慢的閉上了眼昏倒在地上。

小女兒見爸爸倒地,嚇得大哭,“爸爸,爸爸”的一直叫。

季念念聽到哭聲,忍不住的轉回頭,看見鍾翰林倒在地上,身不由己的放開程疏星,立刻跑上前。

可是被剛才那個雍容華貴的少婦推開。

“走開,這是我老公,用不著你來操心。”

季念念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護士和季夕諾,趕緊上前查看,梁浩晨把他背起來,送去急診室。

程疏星在季念念鬆開他的那一刻,心情複雜,但他沒有責怪念念。

“走吧,念念,我們回病房。”

這個時候那個華麗的婦人,還不忘看了季念念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不屑一顧的目光,轉身離去。

鍾素芝本來不想讓季念念參加葬禮,在季夕諾和梁浩晨的勸說下,才勉強同意,由於一家人各懷鬼胎,麵對麵的誰也不說話。

季夕林害怕鍾翰林回來和他爭奪家產,對鍾翰林是左防右防。

鍾素芝有點後悔,不管怎麼說是自己的養子,不愛他,也不至於把兒子整的這麼慘。見到兒媳婦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連一個正眼都沒有。

季夕諾一直有愧於念念,所以全程都在念念身邊,對嫂子愛理不搭。

鍾翰林和梁浩晨都低著頭一言不發。

南夢迪更是和他們絕緣。

整個葬禮的過程讓人鬱悶的可怕,但不管怎麼說,季老爺總算入土為安。

鍾翰林始終沒有回家,既使五年沒見麵了,他和母親妹妹似乎沒有幾句話要說,整日躲在侍一航的家裏哪也不去。

這一點,讓季夕林夫妻特別的安心,但又擔心侍一航對季念念的事抓住不放,心中煩悶。

季夕林想讓媽媽去說情,鍾母記恨季念念也記恨侍一航,堅決不去。她哪裏知道季夕林綁架念念的事情,她一直以為,還是上次官司的事情,不管兒子怎麼哀求就是不去,還說:“不就是錢嗎?我給你,我情願失財,情願你被關小黑屋,也不會去求季念念那個死丫頭替你說情。”

季夕林徹底絕望,一麵心存僥幸一麵心驚膽顫的度日。

鍾翰林始終不回家。

南夢迪把小思念搬出來,讓鍾翰林回家,鍾翰林麵對小思念的哀求,隻是笑笑安慰她,爸爸還有別的事,不能陪你了,你要懂事聽媽媽的話,和媽媽好好的生活。

南夢迪麵對鍾翰林的絕情,心如刀割又無可奈何。

侍一航問他:“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鍾翰林說:“我已經失去五年的自由了,要把它彌補回來。”

“你不準備回常德了?”

“不回去了,好不容易回來,你還在叫我跳火坑啊!”

“不是我讓你跳火坑,你那個火坑受法律保護,你登記的時候用的證件是國家認可的,不是說你想幹嘛就可以幹嘛的。”

鍾翰林不說話。

“翰林,雖說你的婚姻有名無實,但法律不管這些。”

“我知道,我已經錯一次了,我不想再錯第二次。”

侍一航麵色沉重。

“當初我勸念念離開的時候,我也曾想過,等哪天見到你,我該怎麼向你解釋?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當時如果我不讓念念離開,我沒有正式的理由讓她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