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冰涼，窗外似有狂風……秋風掃落葉，卻掃不走令人痛苦的回憶。喬羽裹緊被子，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揮之不去。
噩夢般的童年，怎堪回首。
祖父重病，所有親戚都說喬羽的祖父太年輕了，就這樣走了真的很可惜。但是他們的關心或者是同情又有什麼作用呢？假惺惺的樣子讓人看了厭煩。
絕症，花再多的錢也白搭。
可是喬羽的母親不信邪，她非要救自己的父親。喬羽的舅舅不想花錢治祖父的病卻害怕被親戚們議論，幹脆勸說自己大姐不要再浪費錢了，早早準備後事。
他一心想著要趕緊處理他父親的身後事，反正也無力回天了。
與其花錢續命不如買棺厚葬。
那段時間喬羽的媽媽頂著很大的壓力，本來就是家庭主婦沒有收入，花錢全靠老公給。現在入不敷出的日子更加難熬。
她每日夜間三點的時候穿過寒風去早餐店幫忙，七點多的時候去別人家幫忙打掃衛生。有時候一天隻能掙五十塊錢。
喬羽還記得有一次媽媽被誣陷偷東西，爸爸嫌丟人不出麵解決，十一歲的喬羽跑到他們家找媽媽，他還能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
喬羽到那裏的時候，他的媽媽被主人家鎖在屋裏。喬羽在門外麵能清晰地聽到媽媽在屋裏發出的哭聲。
喬羽敲門沒人回應，那時的他什麼也不懂，隻好把耳朵貼在門上。
破門的隔音效果挺好，除了母親的哭聲外，屋裏那群狗叫的聲音一點都聽不清。
喬羽下樓找了塊磚頭，他用磚頭砸門，足足砸了五下，門才被裏麵的人打開。
喬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呆呆地站在門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母親。
也許今天他替池硯辭下跪是想到了當年無助的母親，他多想回到過去，把同樣破碎的母親一片一片撿起來。
那家的女主人叫嚷著，讓萬鑫——喬羽母親把她偷的三百塊錢還回去。
“剛剛你們也搜過身了，明明什麼都沒搜到，幹嘛非要說是我偷的！”萬鑫眼裏盛滿了淚水，剛剛被嚇怕了的她見到兒子來後硬氣多了。
喬羽跑到萬鑫旁邊把媽媽拉起來，他惡狠狠地瞪這家的女主人。
“小兔崽子你瞧什麼瞧！你媽偷我的東西還有理了？”女主人自知理虧，說前一句話的時候還中氣十足，“有理”二字陡然降調。
“你別這麼罵我孩子，大人間的事……”萬鑫話還沒說完被那女主人吃人的眼神嚇到了。
“你既然說我媽媽偷了你的東西你就應該拿出證據來證明她偷了你的東西，而不是讓我媽媽想辦法證明自己沒偷。”喬羽毫不畏懼胖女人的眼睛。
萬鑫感到醍醐灌頂，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的孩子才十一歲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萬鑫接過話茬說道：“我沒有偷你的東西！就因為你兒子誇我長的比你好看我沒有反駁，你就開始挑我工作的毛病。雖說你是雇主，我掙著你的錢，但是你也不應該讓我一次又一次地拖地。我不過懟了你兩句你就誣陷我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