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便是墨緣依與顧澤安大喜的日子,形式上的婚姻,是有錢人賜予旁人的虛榮。無悲無喜,這樣一種心情,對於墨緣依來說,就如同哀莫大於心死。
這一周她沒有見到顧澤安,她並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何如此討厭她。同樣作為棋子,她沒有道路可以選擇,替父還債,這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可是,他明明不同,他高高在上,與生俱來的權威,隻要他願意,他可以不接受任何人的擺布。
有些時候,她覺得顧澤安很可憐,他在命運之前無力抗爭,隻能選擇一種屈服的方式生存。可是,有時候,她又覺得顧澤安是那麼的卑鄙,他明明還有選擇的權利,卻選擇了放棄,她是顧家老太太拋給顧澤安的一個難題,她知道他心底的不情願,知道來自他的排斥,可也隻是沉默。
“墨小姐,你現在這裏等一會兒,少爺待會過來,會帶你出去見一見賓客。”她一身華麗的新娘妝,鏡子中露出嬌羞美麗的臉龐,可是這麼美的姿態,卻隻能夠躲在房間裏,等待著那個男人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鎂光燈下,接受眾人的矚目。
她不愛虛榮,卻願意去接受這份虛榮。
音樂聲從門縫裏鑽進來,撩撥著心弦,她坐在梳妝鏡前,細細的打量著鏡子裏的那個女人。陌生而熟悉的容顏,隻是眼底多了一份隱忍的傷悲。
樓下的熱鬧,跟她沒有多大關係。觥籌交錯,她也無心去關心,她隻需配合著演好這部戲,隻要替顧家生下一個孩子,那麼她就能夠自由的從這裏離開了。
幻想自由美好的生活,會給人帶來正能量。
“少爺還沒有找到嗎?”老太太依舊是仰靠在太師椅裏,微微張開的眼眸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今天是顧家大喜的日子,來的賓客雖然不多,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婚禮原本定在晚上八點舉行的,可是顧澤安卻意外消失了。
“還沒呢,少爺平日愛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見不到他的身影。”張伯小聲的在老太太的耳旁說到。他麵露難色,顧澤安這段時間並沒有表現出異樣,今晚突然消失,著實讓人覺得詫異。
“再去找找,外麵的客人,不要怠慢了。再過一個小時,還沒有找到,得尋個借口掩飾過去。”老太太交代完畢,微蹙著眉頭閉上了眼睛。張伯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他並沒有告訴老太太,一個小時之前,顧澤安曾經出現在尹佳佳的療養院裏,他們找過去的時候,顧澤安剛剛離開。
他是看著顧澤安長大的,這孩子麵冷心善,是個長情的男人。老太太雖然專製了些,可畢竟是為了顧家著想。他作為旁人,也隻能是看在眼裏,各自都有各自的無奈,除了搖頭也隻能歎息。
婚禮持續到什麼時候,墨緣依並不知曉,她等待了許久,音樂聲停止時,她有些犯困,和衣靠在**頭就睡著了。所以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她並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