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安沒有立即回去跟老太太複命,此時墨緣依小產,對於他來說,算得上是個好消息。明知道有些宿命無法逃離,但能獲得一些喘息的機會,那總有一天,屬於你的還是會屬於你。
時間也許無法改變什麼,但是等待能夠帶來慰藉。
“高兒,晚上喝一杯。”顧澤安撥通歐陽高電話的時候,他正忙著手頭的事情。聽聞顧澤安歸來,男人那頭傳來沮喪的嗓音,他便應聲前往。
萬禾酒吧,兩個同樣英俊瀟灑的男人在大廳落座,就吸引來眾多觀摩的眼神,歐陽高樂於享受這樣的殊榮,但卻並不輕易就迎合他們的目光。而顧澤安,仿佛沉溺在自己的心事中。
“怎麼呢?看你愁眉苦臉的,美國那邊的事情不順利嗎?”歐陽高大口喝了一杯雞尾酒,貌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顧澤安臉上,分明是一種解不開的仇怨。從坐下來開始,他就低頭喝著悶酒。
“也不是,隻是心煩。”顧澤安並沒有對歐陽高說出自己的煩心事。目光所及,聲色犬馬間都是妖豔的身姿,他蹙了蹙眉,對於輕佻的眼神,給予最嚴厲的拒絕。
“對了,上次你不是說結婚了嗎?怎麼不見你們家的小娘子啊。”歐陽高並不想八卦,可心頭有一個疑問,迫使他想要論證。
顧澤安沒有作聲,繼續大口喝酒。但眉宇間的厭惡,卻隻是一閃而過。
結婚?這兩個神聖的字眼,現在聽來為何如此可笑?墨緣依楚楚可憐的眼眸在腦海中浮現,他迅速抹殺掉,那樣的女人,也配結婚?內心一陣冷笑。
“澤安,我有句話不知道當問還是不當問,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歐陽高難得吞吞吐吐,兩隻手捧著酒杯,卻並不抬眸望向顧澤安。
他將眼前的男人當兄弟,從小玩大大,隻要顧澤安一句召喚,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他都會撒手丟下直奔而來。然而,顧澤安結婚,他卻一直蒙在鼓裏。
“怎麼呢?你問吧。”顧澤安沒有看出歐陽高的異樣,他心底有事,對他人的變化也就遲鈍了一些。
“你……跟墨緣依……到底是什麼關係?”一句話,歐陽高停頓了好幾次。他目光鎖定,直直的落在顧澤安的身上。心頭原本就有疑問,卻隻是翻來覆去的勾起,從來不敢輕啟。
顧澤安愣了一刻,同樣優秀的男人,相同的成長背景,歐陽高心中所想,他已經猜中了幾分。他不願意說,是因為那個女人不值得他開口提及。
“沒什麼關係,她不過隻是個工具。”一口將杯中烈性酒液倒入喉嚨裏,他憤憤的放下杯子,杯底落在大理石的桌麵上,發出清脆而空靈的聲音。
工具?那個女人隻是工具?歐陽高被一團問號圍住了。在他看來,柔弱溫情的墨緣依,隻是顧澤安口中的工具。
他不懂顧澤安話裏的意思,但他說的那麼分明,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不屑還有瞧不起。歐陽高盯著顧澤安,突然覺得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