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營區都還在睡覺,所以,營區內的這條玉蘭路顯得很寂靜。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玉蘭路上跑過,緩緩放慢了腳步,雙臂做著舒展動作。離起床號吹響還有一些時間,他從容地向宿舍走去。
這時,他遠遠地看見兩條軍犬一前一後迎麵而來,還伴著引導員大聲的喝斥。看著軍犬越來越近,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顯然是來者不善,又看到引導員張彪一臉的壞笑,沒有叫停的意思,想躲已是來不及了!
“魯兵,你再跑呀?!哈哈!你跑得了初一,還能跑得了十五?”張彪叫了一聲,“黑箭,嗅!”
這條叫“黑箭”的軍犬得到指令,像一支離弦的箭,閃電般地竄了過來。
魯兵見無處可逃,身體一蹲,一縱身攀爬到了兩米高的牆頭上,很得意地對下麵喊:“有本事上來?哈哈。”
“哼,小樣,我看你能在牆上蹲多久?”張彪仍保持著一臉的壞笑。
“哎,我說哥們,馬上要吹起床號了,我還要趕去集合整隊呢,快把你的夥計給我叫開!”魯兵看著黑箭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不禁有些發急。
“我才不管你的事呢!”張彪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有本事你下來?哈哈。”
魯兵和張彪是同年兵,新兵連就在一個班裏,後來分在同一所後方倉庫,同年轉的誌願兵,平時關係很鐵。
“你這家夥,回來就拿我開刀呀,真不夠哥們!”魯兵又氣又急,“快讓它走開!”
“讓開?”張彪衝著黑箭叫了聲“定!”,然後從地上抓起另一條軍犬脖頸上的絆,大搖大擺地走開了。
“你別走!”魯兵站在牆頭大叫,“要走你也要帶上它,混蛋!”
張彪搖頭晃腦地哼著歌,也不回應,轉過彎就不見了蹤影。
魯兵感覺這樣耗著不是辦法,一縱身跳到牆外,向前猛跑了幾十米遠,然後又從牆外翻進來,看到黑箭還靜靜地守在那裏,心中一陣竊喜,風一般地跑回自己的宿舍了。
聽到辦公室的電話鈴響,魯兵一把抓起話筒:“喂,你找哪位?”
“找你!”電話裏傳來張彪的聲音,“我說夥計,今天是周末了,晚上來我這兒坐坐?”
“你這家夥,真不上路子,剛才可把我嚇壞了,你那地方我敢過去?”
“嘿嘿。”張彪在電話裏幹笑了兩聲,“不至於這麼膽小吧?說真的,晚上過來吧,我打電話給晁顯了,他們都來。”
“好吧,晚上如果沒有事情,我就過去。”魯兵說完就順手掛了電話。自張彪從軍犬隊培訓回來,還沒有在一起聊過天,要不是最近部隊有一些重大的活動,幾個鐵杆早聚在一起了。
魯兵走出辦公室,從宿舍裏提起水瓶,直奔水房。遠遠地看見晁顯騎一輛三輪車,拖了一車菜,吱吱嘎嘎地往這個方向蹬了過來。也許蹬起來頗費力氣,他胖嘟嘟的臉盤紅撲撲的,幾顆青春痘在汗水的滋潤下亮晶晶的。
“晁顯!”魯兵衝著他叫了一聲。
“嗨!”晁顯一邊答應著,一邊又急蹬了兩下,那三輪車很藝術地來了個急轉彎,嘎吱一聲橫在了魯兵的麵前。
“剛才張彪打電話過來,讓我們晚上到他那兒去坐坐。”魯兵道。
“哦,好,晚上我去找你,我們一起去。”晁顯說罷,放開車刹,一縱身,車子晃悠悠地駛入了夥房裏。
“要不要幫忙?”魯兵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