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在。”
“其實,你是一位很好的姑娘……”
“你不用說了,作家,我剛才隻是和你開玩笑的,沒事,別放在心上。下次回來,你到我單位來一下吧,順便把日記還給我,你對我的文筆有何評價?”
“啊,好啊,好啊,寫得真好,行雲流水一般流暢,把日常小事都寫得生動有趣……”魯兵不禁喜出望外,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滔滔地向劉萍談起了寫作。
“承蒙你誇獎,不笑我就行。那就這樣吧,回見!在那邊照顧好自己。”
“嗯,我知道,謝謝。再見!”魯兵沒想到自己困惑了這麼長時間,讓劉萍幾句話就給解除了,那麼自然,一點也沒有出現自己想象會出現的尷尬場麵,非常高興。付過了話費,唱著歌兒漫步往基地走去……
這樣的結果,也是在劉萍預料之中的。所以,當魯兵吞吞吐吐地說出那番話後,她就理智地意識到,自己的這份感情魯兵不可能接受。既然這樣,也不能讓他太尷尬,於是主動為魯兵送去一個台階。也許人生中唯有感情是不能勉強的,魯兵不肯接受自己的愛,或許有多種原因,但是,愛情是自私的,這說明自己還不是魯兵要尋找的。能有這樣一位朋友應該知足了,愛有多種方式,至少我還擁有他的友情,不是嗎?
劉萍就這樣一直在說服自己。掛上電話,一個人靠在沙發上,默默地品味著魯兵的每一句話。是的,人與人之間都是緣分,隻是我們有緣而無份。劉萍把頭仰在沙發上,淚水止不住滑落下來。
第十一章
(80)
河岸邊的垂柳在悄然間泛出了綠意,隨風舞動著柔軟的枝條,傳遞著早春的氣息,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春暖花開了。
魯兵站在基地的田埂上,在寒風中聆聽著春天的腳步。是的,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了。鄉下更容易捕捉到春天的影子。
再過幾天,就會有新的同誌來基地接替自己,而他就要調到分部宣傳科去工作了。看這兒的一草一木,魯兵有點兒戀戀不舍。這兒留下了自己的汗水,包容了自己的感傷,還在這兒度過了生命的一部分時光。
現在,自己的心態終於恢複了平靜,已能坦然地麵對蘆荻了。雖然有時還記掛著她,但已不再感到心痛。或許是要離開這兒的原故,這幾夜魯兵都很晚才入睡。收音機整夜都開著。A城音樂台有一檔欄目,叫《168電波送衷情》。魯兵很喜歡聽,每天晚上都在分享著別人的情感,或纏綿,或傷感。播音員的聲音很柔和,把每則情感故事朗讀得如泣如訴……
魯兵也想寫點什麼,也算給這段情感畫上一個句號,為這份曾經的愛做個紀念。
稿子投出後,魯兵每天晚上都準時趴到收音機前,收聽這檔節目。是的,今天晚上終於播出來了,還是那位知名的女主持人:
下麵播出遠在A城某部基地一位魯兵朋友的來稿,他在來稿中寫道:
荻,你好,一年多沒有見你了,你現在好嗎?在這個早春的夜晚,我靜靜地坐在窗前,一任晚風吹拂著我的頭發,我的思緒。不知怎的,我又一次想起了你,心中那難以愈合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一年來,我總是讓自己努力地去忘卻,想忘掉我們之間的往事,忘掉你,可是我做到。記憶不是一個手勢,一種決定就可以從腦海中根除的。多少個夜晚,我總是輾轉難眠,望著夜幕上最後一顆星,閉上了疲憊的眼睛。時時刻刻,我都在忍受著痛苦的煎熬。沒有一種肉體的痛,沒有一種具體的丟失能和這種感覺相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