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赫的父親曾經同顧之桓是同窗,兩人的交情一直不錯。黎家也是門風清正的書香門弟,人口不多,家宅簡單。
顧昑和顧昕也先後娶妻。
顧昑和顧昕原想走科舉之路,隻是兩兄弟考了多年也未考中,便息了那心思,開始從陳氏的手中接過家中產業來打理。
兄弟兩人,一個負責打理鋪子,一個負責打理田莊,贍養父母,守著妻子,生育兒子,日子倒也過得其樂融融。
這日,陳氏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兩個孫兒陪伴在她的身側。
一個孫子四歲,是顧昑的長子,一個孫女兩歲,是顧昕的長女。
沒多大會兒,陳氏的心腹婆子張嬤嬤就走了過來。張嬤嬤一直都陪在陳氏身邊。
“夫人,奴婢剛才去隔壁劉大娘家裏尋一個花樣子,不成想聽到外麵正在傳錦小姐的流言。”張嬤嬤說。
“錦丫頭?”陳氏愣了愣。
三房這邊的人一直都稱顧錦行為“錦小姐”。
“都傳了些什麼,你說來我聽聽。”陳氏道。
張嬤嬤便上前,附在陳氏耳邊,將外邊的那些傳言悉數說給了陳氏聽。
陳氏聽完,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都給氣白了。
“這些謠言究竟是哪些黑了心肝的人傳出來的?錦丫頭到底同他們有什麼仇?連一個小丫頭都不放過,這是不給人活路啊!”
接著,陳氏又歎了口氣,說:“可憐的孩子,娘親不在了,那當爹的既不疼也不護著,難不成就任由旁人如此詆毀欺辱?”
陳氏不由得又想起黃氏來。當年,顧家三房三個妯娌,就數她和黃氏的情分最好。
她猶自記得在自家男人被削職奪官下獄那年,黃氏正掌管著顧府中饋,若不是黃氏拿出公中的銀子幫忙打點,隻怕顧之桓得在牢獄裏受不少苦,而且能不能脫罪出牢獄都不好說。
剛分了家的那一兩年,因為顧之桓失了官,不再有俸祿,一家人都要靠祖上留下的產業過日子。
那時,她因為從未掌過家,隻覺得處處艱難,也是黃氏時不時地在幫著她。
想起黃氏,陳氏的眼睛不由得有了一些濕意。
“嬤嬤,等會兒大公子和二公子回來後,你讓兩位公子和大奶奶、二奶奶都來我這裏。”陳氏吩咐道。
兩個時辰後,顧昑和顧昕從外麵回來,聽到張嬤嬤遞的話,立刻就帶著各自的夫人——魯氏和安氏來到主院的正房。
“母親,”顧昑帶著魯氏,顧昕帶著安氏向陳氏行禮。
陳氏朝他們擺了擺手,“都坐吧!我叫你們過來,是有事要同你們說。”
然後,陳氏看著顧昑和顧昕,“你們今日在外麵,想必也聽見了那些有關錦丫頭的流言?”
顧昑和顧昕先是對望了一眼,才轉頭看向陳氏。
“母親,兒子聽見了那些傳言,不過兒子並不相信。”顧昑說。
“是的,母親,旁人可能不清楚,但是咱們了解實情,這是有人在故意往錦堂妹身上潑髒水。”顧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