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李楚才親自來了一趟,向何冠玉解釋,說那幾個某部門的工作人員,是私自打著公家的幌子,想對陳高義進行敲詐勒索。
在何冠玉來之前,丹江市的市委書記已經調走半年了,李楚才表麵上隻是個市長,但還代理著市委書記的一切事物。原本,隻要等到今年的黨委換屆選舉,他就能順理成章的正式坐上書記的寶座。何冠玉的突然到來,李楚才還沒有收到消息。
說起來,何冠玉和李楚才還是兩姨夫,他們兩人的妻子,是新姐妹,何冠玉是李楚才的姐夫。
這大過年的,自己的姐夫,幾天之後就將成為丹江市的一把手,卻在自家的地盤上,被人指著鼻子侮辱了一通,不但何冠玉的麵子掛不住,李楚才的麵子也掛不住。
隻是得知事情的真相後,李楚才徹底無語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李紅兵瞞著他弄出來的。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大過年的給我整出這麼個**煩,還讓你親姨父在人前丟了個大臉!”回到家裏,李楚才氣急敗壞,抓起皮帶對著李紅兵就是一頓猛抽。
任若蘭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心疼兒子的她一把護住李紅兵,大聲喝問:“楚才,你幹什麼?大過年的這麼打孩子!孩子到底做了什麼出格的事,讓你這麼憤怒?”
停下手來,嘴裏喘著粗氣,李楚才把皮帶一扔,氣呼呼的往沙發上一坐,大聲說道:“你自己問這小兔崽子吧,這家夥,讓人跑到陳高義家裏,給你姐夫何冠玉來了個下馬威!”
“這是怎麼回事?紅兵,你給我說清楚。”聽說兒子給自己的親姐夫擺了個烏龍,任若蘭也怒了,板著臉訓道。
李紅兵摸著剛剛被抽的傷痕,委屈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姨父會去陳思源家裏?我聽同學說陳思源家裏來了好幾輛高檔車,我一琢磨,肯定是有人去他家吃年飯。我知道,陳思源家裏根本沒有什麼有錢的親戚,不可能一下子來幾輛高檔車,肯定是親戚以外的生客。這丹江吃年飯,生客上門肯定要提禮品的。於是就想找幾個某部門的工作人員去尋他們家的晦氣,就算查不出什麼問題,也讓他們一家人不痛快。誰知道……”
李楚才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的說:“你個小兔崽子,腦子倒是轉的快,可是你怎麼不打聽清楚來的是什麼人就魯莽的去做事?你知道今天去的都是什麼人嗎?你姨父、你表姐,還有輝煌拍賣行丹江市的負責人蘇雅柔,建設銀行丹江市分行的行長李和順。這些人,哪一個是簡單的?就拿李和順來說,雖然權沒我大,但人家的人脈可不比我差!而且,他還是你姨父那條線上的人!”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李楚才繼續說道:“你姨父和你表姐是什麼人,你們娘倆也清楚。你姨父可比我的前途大多了!也不知道這次他怎麼調到丹江市來當市委書記?”
“還有那個蘇雅柔,稍有點門路的,誰不知道那可是京城蘇家的嫡係大小姐!這人今天居然給陳高義送了一對價值一千五百多萬的老山參,我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貓膩。但我知道,要不是你表姐今天一腳把那個傻比二貨踢了,給你姨父弄了個台階下,她要是發起怒來,我當不了官事小,你娘的公司幹不了也沒什麼,弄不好,我們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住!”李楚才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竄,說得口幹舌躁,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任若蘭聽了李楚才這一番話,也是驚呆了,半晌才呐呐的道:“這陳高義也沒聽說有什麼大能耐啊?他老婆宋秋芸也就弄了個小寵物店,充其量也就是個小資人物。蘇雅柔這樣的人物,憑什麼這麼巴結他?要說是衝陳高義手中什麼權去的,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手中可沒有半點職權,就是個純幫人寫材料的。難道,蘇雅柔看中了陳思源?”
李楚才也想不通,這會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他揮了揮手,無奈的說道:“若蘭,你馬上支點錢,給今天去陳高義家裏的四個人,每家送去二十萬,把厲害關係給他們說清楚,讓他們把所有責任全扛下來。估計等何冠玉上任,這四人的飯碗是保不住了。就算何冠玉不處理他們,我也要把他們開除了,不然蘇雅柔的怒氣可沒有那麼容易平下來。陳高義那裏,等你姐夫回來了,我們再去問問怎麼辦,他肯定是有什麼消息……”
……
初三,晚上,陳思源獨自來到自家別墅的小花園,尋了個隱蔽處,心中默念“放”。
一團光芒閃過,一個看起來隻有半歲嬰兒大的青瘧鬼被放出來。這隻青瘧鬼不但渾身發青,還穿著一件青色的小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