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道又一道宮牆，傅紅沅跟著神子來到一處隱秘的小院中。
意料之外的她在裏麵看見了姑姑與坐著輪椅的白豫則。
“姑姑……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傅紅沅皺起眉來到塗山依棠身邊，眼神也落在了白豫則身上，白豫則依舊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見她看過來還微微一笑，端得一副君子如玉。
“他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完成，我當然要纏著他了。”塗山依棠環著胸，冷冷扯出一絲笑，順便還看了一眼傅紅沅身後的神子。
“不愧是天靈族，你們生命共享，白豫則都被反噬地丟了半條命，你還活蹦亂跳的。”
“什麼時候為我複活天檀？我已經等了夠久的。”
塗山依棠美豔絕倫的臉上露出極度複雜的表情，既有難過又有害怕，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見到這麼陌生的姑姑，傅紅沅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
“我做不到。”神子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冷酷無情，如同一道驚雷劈入塗山依棠的腦中，使得她通體冰涼，渾身僵硬。
“他在……說什麼？”這一句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塗山依棠顫抖著上前一步抓住白豫則的衣領，力氣大的像是要將人從輪椅上拽下來。
“依棠……你不是早就明白的嗎？我的話怎麼能信呢？”白豫則蒼白的手指撫上塗山依棠的手輕輕地在那上麵拍了幾下，動作輕柔，眼中似有萬般柔情。
“我將需要複活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無論是姑獲鳥的羽毛還是上等靈芝，什麼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天靈族的心頭血，天靈族的……”鐵鏽的味道在喉嚨間蔓延，發出難聽又嘶啞的泣聲，上半身像是毫無知覺，隻留下緊緊攥起的拳頭。
“你別騙我了……你是在和我說笑對嗎？”明明已經這麼清楚了，她還是不願相信，這整整十年她都一直在為複活愛人而奔波，為此不惜利用疼愛的侄女。
眼看著就到最後一步了，她卻被告知不可能……那一切都是來騙她的。
“我沒有同你說笑，依棠，我隻是想讓你幫我……我如果不這麼說該怎麼讓你幫我呢？”
白豫則微微一笑，眼中沒有絲毫悔意。
“天佛門也早就明白這件事，他們還願意幫我不是為了讓佛子天檀複活而是為了能夠讓天靈族在這廣袤大地中尋一縷他的神識，由他的師門超度，尋一個輪回轉世，而這個轉世會成為他們下一屆的佛子，你說他們會同意你再去見他嗎？”
“我不要轉世，我隻要……他……”
塗山依棠卸力跪倒在地，傅紅沅終究不忍心前去抱住她，心疼地喊姑姑。
“轉世了就不是他了，我就是這麼貪心，隻想要完完全全的他一人。”
身份尊貴的東啟帝姬根本就無法接受完全是另外一種人的愛人，她隻想要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完全全，一點一滴都不要改變。
“你找到他的神識了嗎？”傅紅沅一邊抱著幾近崩潰的塗山依棠一邊分過神去問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