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文件，簡單整理了一下腦中的思緒，從長椅上站起來，向樹下的家入硝子走去。
“硝子，我從夜蛾老師那裏拿了我們時候的體檢報告，你的體術基礎和悟、傑比有點差，接下來我先給你喂招。”
遠山默把家入硝子從地上拉起來，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黑色的發箍遞給她。
相比於兩位異於常人的好友，自己的體術確實很差，再加上平時上課摸魚，肯定不增反減。
家入硝子接過發箍，簡單的將頭發紮成一個小揪揪，看起來格外粗糙，在燥熱稍稍緩解後，積極的提出異議。
“還是先從跑圈開始吧，默。”
她可以理解遠山默的想法，但他們彼此之間關於喂招的概念相差的好像有億點點遠。
理解但不接受。
遠山默詫異的看了一眼家入硝子，精準的從對方倦怠且生人勿近的死魚臉上讀懂了她的心理。
“不行哦，硝子。”
他難得對自己的這位正常朋友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故作為難的皺起眉頭，舉起手指晃了晃。
“真的不可以嗎？”家入硝子確認道，眼中是對擺爛最深的渴望。
遠山默遺憾的點點頭。
“哎——”
家入硝子吐掉嘴中被自己咬的彎彎曲曲的香煙，打起幾分精神，接受了現實。
“噗嗤，我們開始吧。”遠山默眉眼間漾開笑意又馬上收斂起來，正經的擺好姿勢。
“好，開始開始。”
家入硝子也意識到好友的惡作劇，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揮拳朝其襲來。
遠山默側身躲開，反手抓住家入硝子的手臂，將其反扣在她的背部。
“襲擊的動作破綻太多。”
茶發女生順著動作把腿踢向遠山默的小腳，同時被束縛的手一扭掙脫開對麵的手，下壓身體來了一隻漂亮的掃堂腿。
“要注意防護其他部位。”
遠山默從原來的位置跳開，抓住家入硝子的雙手把對方的身體向自己的背後翻去，翻轉身體朝身後來了一記刺拳。
拳頭擊中柔軟的腹部隨著慣性倒下，遠山默下壓身體，手臂伸出拉住往地下摔去的家入硝子，拳頭抵在她的眼尾的太陽穴處。
“再來。”
遠山默沒了平時說話時常帶的淺淺笑意，嘴角拉得平直，眼神專注認真。一把把家入硝子從地上拉起來。
家入硝子也不多話，運轉術式是腹部的淤青消失，簡單調整了一下吐息，活動筋骨衝了上去。
十分鍾後
“砰，再來。”
十五分鍾後
“啪，再來。”
二十分鍾後
“再來。”
“我不行了。”家入硝子疲憊的癱在水泥地上，灼熱的痛感順著堅硬的地麵漫上她的皮膚，此時卻給他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誰都不知道剛剛那20分鍾，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暗無天日的訓練。
挨打這種事情看到別人遭遇和自己親身上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在這一刻，家入硝子忽然覺得自己跟五條悟共情了，持續不斷的訓練會讓人喪失鬥誌，持續不斷的單方麵訓練會讓人喪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