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掌與石板上漆黑的手緊貼在一起,形成難以言喻的對比感。
有著灰藍色眼睛的青年無知無覺的念著祭詞,像一隻獻祭自己的羊羔。
“使用者遠山默同意將自己的生得術式、咒力量壓製到二級咒術師的水平。”
暗藍色的咒力隨著主人的運作湧入石板內,隨著咒力的流入,中央的漆黑手掌鮮活的從石板中掙脫出來一把扣住與自己十指相貼的青年。
被扣住的手像一隻被捕獲的白鴿,無力的依靠著對方,指尖泛起微微的紅。
耷拉在一邊的紅色帶子泛起瑩瑩的藍光,迅速纏繞上遠山默的手臂,在他的手腕上形成一個暗紅的咒文。
遠山默體內的咒力被迅速抽取,骨骼不斷發出移動的哢嚓聲,垂在肩上的卷發不斷縮短。
“唔……”逐漸變得年幼的遠山默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無力感,不適的發出悶哼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30分鍾後,一個看起來年僅十歲的男孩跌坐在地板上,身上套著寬大的高專校服。
男孩懵懂的坐在地上,原本鋒銳的眼型變成了圓圓的貓眼,純男性的曲線上出現了柔和的嬰兒肥,在年長時留的長長的卷發此時也隻到了耳邊。
“好痛……”男孩似乎是摔疼了,圓圓的眼睛彌漫上水霧,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老大,我回來了,想我了沒有呀~”不巧的是一隻醉醺醺的鳥從廁所間裏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嘴裏還哼著不知道是哪國的小調。
“老大,那家居酒庵的酒做的可真好,就是服務員太不懂事了,嗝,竟然說鳥不可以喝酒。”
柳綠野用自己紅色的鳥爪不斷的在地板上挪動著,綠豆小眼緊緊閉著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一直在走著S型路線。
“哎,老大,你怎麼不說話。”絮絮叨叨的某鳥沒有聽到自己老大的冷嘲熱諷的聲音,把自己的眼睛眯開,剛剛看清眼前的畫麵,瞬間發出驚天動地的女高音。
“啊啊啊啊啊啊——”
瞬間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清醒起來,柳綠野一下子躥上了天花板。
“你這個小屁孩是哪裏來的!”
遠山默剛剛穩定自己因為變小而變得敏感的身體,冷冷的瞪了一眼飛上天花板的鳥。
“小綠,我看你是真的要去治治眼睛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嘲諷語氣,還有這標誌性的瞪眼……
“老大?!”柳綠野一下子呆住了,從空中掉到了桌子上,像一塊失去靈魂的雕塑“你、你怎麼變小了。”
“隻是咒具的副作用而已,小綠,絕對不可以跟別人說哦~”
剛剛想用聯絡器拍照發到輔助咒術師群裏分享的柳綠野:“……”
“放心,老大,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義正言辭的收回聯絡器藏在深處,綠豆小眼中一片真誠,仿佛剛才想偷偷摸摸做壞事的根本不是這隻鳥。
“今天我是不能再出去了,晚飯就拜托小綠去食堂幫我帶一份。”遠山默也沒有戳破對方的話,隻要不被某些人看到發到朋友圈裏,其他對他來說還好。
“另外夜蛾老師幫我買的童裝放在門外,你現在去幫我拿一下吧,小綠。”
“放心,老大,我的鳥品你還不相信嗎,我辦事你放心。”柳綠野用翅膀拍了拍自己挺起的胸膛,用行動充分表現了自己的靠譜。
遠山默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絲毫沒有被他的行動所迷惑。
畢竟誰會放心一個大腦隻有核桃大小的傻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