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都無所謂。”
家入硝子打開鐵質的拉環,冰涼帶著氣泡的飲料流入喉中,撫平了天氣帶來的煩躁感,她眯起眼,難得的有了幾分少年氣。
“喂喂,那邊那兩個人不要違規啊,可是要扣分的。”
“誒?硝子不偏幫自己這一邊嗎?明明看起來是會濫用職權的人。”
“不要什麼奇怪的詞都套我頭上啊,違規的我可都是會記下來的。”
“哼。”
……
另一邊,已經乘坐汽車回到了老宅的禪院直哉還在陷入絕讚震驚中。
他沒有理會一路上仆人畏畏縮縮的問好,飛快的跑到自己的房間,重重的關上了門,緩緩滑坐在地。
“那個家夥竟然也有小孩子了……都丟下我一個人……”
自覺被丟下的禪院豬豬流下了傷心的眼淚,他緩緩收緊雙臂,將頭埋在了雙膝之間,像一隻失落的鳥寶寶在自己溫暖的小窩裏撲扇翅膀。
混蛋!我才不會這麼認輸呢!當初約定好的事,我才不會忘記!
禪院直哉咬緊牙關,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身上華麗的和服被自己的大手抓成皺皺巴巴的一片。
才,才不會認輸……
伏黑甚爾,遠山默,我都會一一打敗他們的。
在寂靜的房間裏,禪院直哉靜靜的靠在門邊陷入了夢境當中。
“我自己會走,你們都不要跟著我了。”
年幼的禪院直哉不耐煩的皺起眉,舌尖輕輕抵住牙根,徑直朝門外走去。
難得可以出去,看著周圍這群廢物連心情都沒有了。
高傲的小狐狸踏著不方便走路的木履,遠遠甩開身後的一大群仆從們,每一根發絲都透露著出去的激動。
他坐上昂貴的轎車,語氣平緩中略帶焦急的朝司機吩咐道。
“去市中心的山浮遊樂園,速度要快。”
從來沒有出過門的大少爺顯然對這次的旅途期待非常,他規規矩矩的坐在真皮車座上,難得好聲好氣的和人說話。
“麻煩了,先生。”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猛地一個機靈,挺直腰板,恭敬的朝後座的禪院直哉說道。
“是的,直哉少爺。”
——
裝修華麗的室內,身形臃腫的中年男人正和對麵醉醺醺的男人打著官腔,臉上堆著一個和善的笑容。
“禪院家主,我們這次也是帶著誠意來的,但是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高了,也於理不合啊。”
“可是再低我們都不好做呀。”
禪院直毘人的臉上還帶著醉酒的暈紅,眼神卻是清醒的,為難的說道。
“高層對外的交易一向是這個價,想要他們放低價格比登天還難,這次降低一成,已經是踩在他們的底線上了。”
王國耀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聲音寬厚和善,但其中蘊含的鋒芒卻絲毫不減。
“我們也已經放低底線了,華國的符咒現在在國際上也很搶手,禪院家主家中最近也很需要符咒來加固封印吧。”
“誒……”
禪院直毘人好似為難地撓了撓自己的腦門,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又拿起重複了幾次後,同意了對方的說法。
“如果這樣說的話,確實還有一定庫存……”
就在屋內兩個老奸巨猾的大人反複扯皮的時候,站在王國耀身邊的男孩突然出聲,聲音無波無瀾,好像一汪死湖。
“王先生,您還剩下15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