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駕駛奧迪200從杭州到達湘西常德地界的沅江流域,次日夕陽落山,兩人就進入沅江流域的那處崇山峻嶺的偏遠小鎮。
一路上,趙陽發現顧雲那猥瑣的臉龐凝重而深沉,有一抹難以掩蓋的哀傷與黯然,似乎要去的地方是顧雲的傷心往事之地,顧雲給他解釋到時候就會知曉韋天狼和笑麵虎的用意。
趙陽將奧迪停在小鎮的一處停車場中,兩人在小酒館中飽餐一頓,順帶還買了條香煙,就帶著他步入崇山峻嶺的偏僻小道,因為是夜間,顧雲拿著手電筒在前麵探路,黑暗中的茂密森林在點滴星光中有那麼一丁點的影影重重,似乎有著魑魅魍魎在這無盡的密林中穿梭,而綿延無盡的山脈在黑夜中仿佛一頭頭恐怖巨獸在遠處俯視著這對中青年,有種似乎將二人吞沒在這人跡罕至的森林中的意圖。
趙陽本來是個無神論者,就算世界上有著未知神秘之處,也隻是現在的科學無法解說,但未來就未必沒有可能,隻不過在他得到那顆神奇心髒之後,縱然相信科學,但也不排除鬼怪之類的超科學未知現象,興許是在都市中沉浮,沒有在這人跡罕至中停留過,顯然那種神話論在此刻似乎比以往都來得更具衝擊性,即便是看到玄狼那種超脫人體神經反應速度的恐怖高手,都沒有此刻來得震撼人心。趙陽不得不苦笑暗歎地緊緊跟在顧雲後麵,似乎生怕從森林中撲出一個自己沒見過也沒聽聞過的恐怖生物,顛覆他的精神認知,嚇得他是屁股尿流。
進入森林最深處,偏僻的小道已經在茂密的叢林中消失,周圍都是合抱大的古樹盤根錯節,落葉鋪滿,踩踏下去,就是哢嚓聲音在這有些野獸鳴叫的森林中似乎更加刺激耳膜,森森然,有些鬼氣陰陰。
顧雲走在前麵突兀地說話,把跟在身後的趙陽嚇了一跳,難免苦笑地搖頭,強定心神,顧雲低沉道:“小陽,你認為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顧叔,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麼個陰森黑暗的環境下問這個問題好不好?我膽小啊!”趙陽苦笑道,也許是被自己這種半開玩笑的話給逗,緊張的心緒衝淡了不少。
顧雲不置可否,笑了笑,道:“小陽,未知總是讓人好奇,進而延伸敬畏!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按照我的定論就是:科技的發展,掩蓋本質的文明!等你真正接觸到你沒有見過的領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忐忑不安而緊張怕死。不過,你的心誌還是很好了,比我當初強太多!”
“顧叔,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趙陽皺了皺眉頭,摸著胸口那強健有力的心髒,質疑的問道。
顧雲沒有說話,覺得沒必要讓趙陽突兀地在這麼個環境中接受世界上有鬼的現實,順其自然。
時值深夜,趙陽和顧雲已經在這人跡罕至的森林中走了將近四個小時,竟還沒到目的地,趙陽終究是個在都市中生存的小農民,縱然在村裏經常入山林打獵也都是白天進入,黑暗的來襲,鬼氣森森的密林,低沉而魑魅魍魎的畜生聲音,讓他忐忑而心生敬畏,就在他埋著頭皺著眉大口大口的抽著煙,跟著顧雲的步伐的時候,前麵的燈光突兀地消失,而顧雲也突兀地立定在原地,趙陽直挺挺地撞在顧雲的後背,嚇得是啊了一聲,在這黑暗森林極為刺耳與森然,趙陽終究還是見過些大場麵,沒有被徹底嚇傻,而是深深地吸了兩口氣,來到顧雲的身邊,低聲道:“顧叔,怎麼呢?”
顧雲夾著香煙,指著遠處森林中微微泛著微光的地方,道:“有趕屍人!”
趕屍人??
趙陽猛地抬頭,順著香煙星火的方向一瞧,汗毛自動豎起,遠處森林的微光竟然是一團火光似乎在空中飄浮,藍汪汪的,陰裏陰氣,猶如一團幽冥鬼火,越看越滲人,甚至連周圍都有一股陰森森到刺骨的陰氣撲麵而至。而在這個時候,那顆神奇心髒竟強健有力的波動,腦海突兀的恢複清明,深深的穩住心神,腦海中突兀地閃過一絲以前對盜墓或趕屍的談資小說。
湘西古有趕屍傳說,乃是苗族的民間習俗,將客死他鄉的屍兄帶入老家,落葉歸根。與蠱毒、落花洞女,並成為湘西三邪。
趙陽一直以為那僅僅是小說作家的胡編亂造,信不得真,可看到那團仿佛指路明燈的鬼火,就有些不敢不信,顧雲似乎心情濃重,深深歎息一聲,道:“走,我們去看看到底是哪位族人?”
族人?
趙陽在大驚中不禁奇疑,顧雲竟然是苗族中人,難怪封建迷信如此濃厚?顧雲似乎知道趙陽的些許心思,笑道:“我確實是苗族中人,我帶你來不是惡意,你到時候就會明白!跟著我吧!”
顧雲沒有打開手電筒,似乎害怕那些屍兄被燈光擾亂而錯了落葉歸根的方向與時辰,兩人就摸黑地快步衝去,因為黑夜緣故,縱然認準了方位,前進速度也不夠快,至少趙陽是如此,而前麵的顧雲似乎沒有半點受到影響,奔跑速度不僅奇快,還穿梭如遊魚,趙陽就暗暗苦笑,在撞到幾顆大樹後,顧雲似乎也發現趙陽對夜路的視力不是很好,就轉過身拉著趙陽一起去攔截那位趕著屍兄的趕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