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鬥獸場裏,一群小孩排著隊,挨個挑選著趁手的兵器。
閻蘿的身型太過於嬌小,她搶不過那些同齡的孩子,更別說那些年長一些的了。
她的手插進人群擁擠的縫隙中,在桌子上胡亂的摸索著,在觸碰到兵器的一霎那,她猛的將握緊兵器的手往回抽。
閻蘿的嘴角揚起的笑意在看見捏在大刀之上的另一隻手時,轉變成苦澀。
順著手的主人看去,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孩,看起來比她年長幾歲。
那人凶狠的看著她道:“如果你想多活一會,就鬆手。”
可閻蘿偏偏是個倔的,就是不鬆手,那人一腳踹在閻蘿的肚子上,將她踹出老遠。
她吃痛的慢慢爬起來,捂著肚子踉蹌的走到長桌邊拿起僅剩的一把斷刃。
耳邊響起了觀眾席上那人曾經說的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殺死自己最大的利器。
閻蘿將斷刃緊緊握在手中,疾步向著那人後心窩子的地方衝去。
但畢竟隻是斷刃,一擊並不足以致命。
那人回過身,向閻蘿揮刀的那一刻,閻蘿已經收回斷刃,跳出一米開外。
伴隨著號角聲的響起,一場生死的廝殺,正式拉開了帷幕。
閻蘿依稀聽見,高台之中傳來的說話聲。
“這次,隻能活一半下來。”
閻蘿環顧一圈,發現這些孩子都是兩兩對決。
此刻她也清楚知道自己的命運,看著眼前向她衝過來的人,她迎了上去。。。。。
過往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讓她窒息。
劇烈的咳嗽將她從夢境之中拉了出來。
“你醒了。”
眼前說話之人的身影在閻蘿的眼眸之中逐漸清晰。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身上那些傷口太痛了,她有些吃力:“啊朔。”
戎朔將枕頭都拿了過來,墊在閻蘿的後背,扶著她輕輕靠了上去:“感覺怎麼樣了?”
閻蘿環顧四周,自己現在應該是在營帳裏,她回想著暈倒之前的事情。
她和那個兵差一起,剛走進密林中,就被一群煙霞閣的人暗算偷襲了。
身上的刀傷劍傷都是在那時候受的。
閻蘿屁股又往上挪了挪:“嘶,好痛。”
戎朔有些心疼道:“別亂動,傷口還沒長好,會裂開。”
閻蘿看著戎朔嘴裏說道:“沒事。”
心裏卻是在說,和我以前來比,隻要不是致命傷,那就都是小傷。
戎朔撫摸著她的頭道:“大大小小那麼多傷口,那麼痛,怎麼會沒事?”
“咕咕咕~”
這時,閻蘿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餓了。”
戎朔寵溺道:“我去讓人給你做點吃的。”
閻蘿將身子往裏縮了縮,思緒回到了鬥獸場內。
她舉著斷刃就衝了上去,被大刀抵住,她的力氣不如男孩子的大,可她就是咬著牙死死堅持,就是不放手。
目光在那人身上,手臂上,刀上遊走,尋找那人的破綻。
閻蘿目光一凝,雙手瞬間脫力,那人因為慣性,身子前傾,腳下虛浮。
她抓住隻一瞬的機會,斷刃在她掌心旋轉,調了個方向,直直的被她甩了出去。
她身形一閃,滑過那人的襠下,躍上那人的後背,接過斷刃。
斷刃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也劃開了那人的脖亙,鮮血噴湧而出。
她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