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秀看著施放,眉頭有些不自在,她剛想開口,芍藥趁她分神之際,已經將信件拿到手了。
隨著信件被打開,碧秀的手已經暗暗摸上了腰間的軟劍,隨時就可以開戰。
看見巧兒詫異的表情,碧秀的手頓了頓。
家魚也在這時走了過來,貼心的為芍藥擦拭著淚水。
家魚看見信上的內容道:“信中是一首詩。”
芍藥抽泣著將信件上的內容念了出來:“動清風,守明月,相思相見為何日?時時刻刻無窮極,早知相愛難相守,何必曾相識?”
碧秀在心裏自嘲道,自己早該想到,二殿下不會那麼直白,要是一開始就大大方方的將信給她們看,這小丫頭也不會哭了。
她頭傾側,目光看向施放。
隻是這一首情詩又不知道會傷了誰的心。
此刻巧兒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這應該是一首情詩,相思相見不知道何日,早知道相愛不能相守,
為什麼要認識,原來是你的情郎給你寫的啊。”
芍藥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將信件折好,還到碧秀的手中:“對不起,你這麼護著這份信,
我以為,是小姐不讓你給我看,一時情急才做出這種事,碧秀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這是一首諧音的藏頭詩,動清風,守明月就是動手,時時刻刻無窮極,意思就是二殿下很著急,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有時候一件事情的發生需要一些條件,如果沒有條件,那就自己創造條件,使它的發生合理化。
碧秀回正神色看著芍藥怒道:“你以為,你以為,什麼都是你以為,上次捅我一刀也是你以為,
這麼久了,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真的讓我很失望。”
碧秀拿著信件從施放身邊走過,奪門而出。
施放眼裏失落的神色,她盡收眼底,心裏歎了句,對不起。
巧兒這時才反應過來:“兄長,愣著幹嘛,快追啊。”
待到施放追出去,門口已不見任何人影,他很自責,剛剛為什麼沒有拉住她。
隻是一首情詩而已,為什麼自己聽到後會反應那麼劇烈,感覺心好痛,好像碎了一樣。
施放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失落的走回了海棠院,搖了搖頭道:“沒有追到。”
巧兒安撫道:“碧秀可能隻是有些氣急,氣消了就回來了。”
芍藥很是自責:“都怪我,是我太擔心小姐了,也不知道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巧兒:“放心好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情的,再說了,換個角度想,沒有消息也許就是最好的消息。”
芍藥點點頭,接過家魚手中的手帕胡亂的在臉上擦著,堅定道:“走,巧兒姐,我們繼續練武去。”
此時,碧秀來到一處客棧,對著掌櫃低語。
隻見掌櫃眼睛一亮,抬手道:“天字一號房,等候多時了。”
碧秀進了房間,細細裝扮起來,最後換上粗布麻衣,戴上鬥笠麵紗,翻過窗戶,取了一匹馬廄裏的快馬。
向著城外揚長而去。
心裏不禁感歎道,這一天,來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