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閻晚晚覺得自己竟然有些站不穩,扶著龍桌的腿緩慢的坐在戎獷的身邊。
“我不能直接認回她做公主,這樣百姓們會說我德行有虧。”
閻晚晚緩緩道:“所以你想讓她做太子妃,背靠鎮遠侯和我,她會一生無虞?”
“是。”
閻晚晚氣急:“你知道當初花朝為什麼離開你嗎?她不想陷在無盡的宮牆裏,不想困在這些皇室紛亂之中,不想在淤泥裏生活一輩子,
她渴望自由,也希望閻蘿同她一樣,做自己,像飛翔在天空之中的鳥兒一樣自在,她逃了,而現如今,你要將她的女兒拉
入這淤泥裏,她在天之靈會恨死你。”
戎獷笑道:“你承認了,承認閻蘿是朕的女兒。”
閻晚晚背對著戎獷道:“你認錯了,她是我女兒。”
“我一直覺得你不會騙我,可卻忘了,花朝和你是青梅竹馬,你們的感情比我們更深。”
戎獷走到閻晚晚麵前,蹲下,像一隻喪崽的老狗道:“我求你一件事, 把她完好的帶回來,我保證不把她拉入這淤泥之中,可好?”
閻晚晚抬眸,仿佛想從戎獷的臉上尋找到他說謊的蛛絲馬跡,可這是皇家的人,又豈會輕易的被他人看穿。
“閻蘿是我的女兒,我自是會尋回她,這就不勞煩陛下上心了。”
戎獷起身,佝僂著向著龍椅走去。
看著戎獷揮動的手臂,他知道他該走了。
多年以前,他,花朝,戎獷三人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
閻晚晚愛著花朝,他知道戎獷也愛著花朝,他不知道花朝的心意是什麼,但是他知道他爭不過太子,也不能和太子爭。
他隻能將對花朝的情意放在心裏,直到有一天,他心愛的女孩獨自在湖邊哭成了淚人。
他才知道,戎獷玷汙了她。
閻晚晚安撫好花朝,就去找戎獷理論,可是花朝還是在他走後跳河了。
被救上來後,閻晚晚說戎獷答應他會娶花朝,可花朝說不會尊重別人的人,也不會好好的去愛人,因為他不懂珍惜。
後來他們大婚了,期間戎獷也來過幾次,都被閻晚晚趕了出去。
其實他心裏一直都恨戎獷,可畢竟是君臣,他隻能將這份恨意埋在心底。
再後來閻蘿出世了,花朝在她出世的第二天就永遠的離開了我,那是個臉上有胎記的孩子,皮膚有些黑。
長得有點醜,但是看的出來,還是長的像她的,隻是和自己不太像,可能是孩子太小了,自己想著,可能長大了,就能看的出來和自己像了。
結果這孩子越長越不像自己,有時候看向她的時候,身上總能看見戎獷的影子。
那時候大概是心理上有病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想掐死這個孩子。
但是她是花朝的親骨肉,自己愛花朝也應該愛她。
那段時間裏他每天都幾乎處於分裂的狀態中,直到孟婷救贖了他。
閻晚晚比誰都希望閻蘿是他和花朝愛情的結局,可現實總是那麼差強人意,他無法接受閻蘿越來越像戎獷的事實。
最終虧欠了她,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