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要坐羅斯一來斯汽車去呢:因為柏拉圖是個貴族嗬!”
“真的!再也沒有黑馬受人韃和虐待了,柏拉圖決沒有夢想到我們今日會走得比他的兩條黑白駿馬更快,決沒有夢想到駿馬根本就沒有了,有的隻是機器!”
“隻是機器和汽油!”克利福說。
“我希望明年能夠把這老屋修整一下,為了這個,我想我得省下一千鎊左右,但是工程太貴了!”他又加上一句。
“嗬,那很好!”康妮說,“隻要不再罷工就好了!”
“他們再罷工又有什麼好處呢!那隻是把工業,把這碩果僅存的一點點工業送上死路罷了,這班家夥應該有覺悟了!”
“也許他們滿不在乎工業上死路呢,康妮說。
“嗬,不要說這種婦人的話!縱令工業不能使他們的腰包滿溢,但是他們的肚子是要靠它溫飽的嗬。”他說著,語調裏奇異地帶了些波太太的鼻音。
“但是那天你不是說過你是個保守派無政府主義者嗎?”她天真地問道。
“你沒有懂我的意思麼?”他反駁道,“我的意思隻是說,一個人在私生活上,喜歡怎樣做怎樣想,便可以怎樣做怎樣豐想,隻要保全了生命的形式和機構。”
康妮靜默地走了幾步,然後固掃計說;
“這仿佛是說,一隻蛋喜歡怎樣腐敗下去,便可以怎樣腐
敗下去,隻要保全了蛋殼,但是蛋腐敗了是不由得不破裂的。”
“我不相信人是和蛋一樣的。”他說,“甚至這蛋是天使的
蛋,也不能拿來和人相提並論,我親愛的小傳道師。”
在這樣清朗的早晨,他的心情是很愉快的,百靈鳥在園裏
飛翔嗽卿著,遠遠地在低凹處的礦場,靜悄悄地冒著煙霧。情景差不多同往日,大戰前的往日一樣,康妮實在不想爭論。但是她實在也不想和克利福到林中去。她在他的小車旁走著心裏在賭著氣。
“不,”他說,如果事情處理得宜,以後不會有罷工的事下”
“為什麼不會有了。”
“因為事情會擺布得差不多罷工成工了。”
“但是工人肯麼?”她問道。
“我們不問他們肯不肯。為了他們自己的益處,為了救護工業,我們要當他們不留神的時候,把事情擺布好了。”
“也為了你自己的好處。”她說。
“自然啦!為了大家的好處,但是他們的好處卻比我的好處多,沒有煤礦我也能生活下去,我有其他的生計,他們卻不能;沒有煤礦他們便要挨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