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韻先把蒲公英種好,然後設置了一個在她現階段能夠設置的最強的防禦結界。
最後才去了河邊。
這條河是一條小河,越往北走就越大。
蝕韻記憶裏麵原身很少照鏡子,也很少到河邊洗漱,基本上都是在拚死拚活的掙錢。
而眼前的人頭發看起來亂糟糟,竟然還是異瞳,膚色死白,就像是蹭了一層粉似的,蝕韻估計是不知道在哪兒扛活的時候粘上的。
眼睛是一黑一灰,頭發是非常黑的,這令蝕韻很滿意。
蝕韻決定洗漱一下。
最起碼把這層死白的皮洗掉,再把頭發給整理好。
出於對安全感的滿足,蝕韻設置了一個模糊結界,然後又開始設置各種各樣新學的結界在周圍。
然後就開始涮她的身體了。
……
蝕韻發現這具身體把奇奇怪怪的地方都洗掉之後真的很好看,比如把死白的那層灰洗掉原本的皮膚就是又白又Q彈,這一點可能是遺傳了妖族父親。
頭發洗幹淨之後烏黑發亮,但是用風吹幹之後就變得自來卷起來。
真的,就像爆炸頭一樣。但沒爆炸頭那麼誇張。
她這具身體沒有頭簾兒,沒有隱疾,沒有胎記,但是大平川。
這具身體完美的不得了啊。
如果原身還活著的話,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惜這具身體到了她手裏還不知道會被糟蹋成什麼樣子。
蝕韻覺得有些新奇的是,這身體的痣位置和她原本的身體痣的位置一樣,眼角,嘴角,手腕。
大小、顏色深淺都一樣。
真是奇怪。
蝕韻從芥子袋裏掏吧掏吧,掏出了一件灰撲撲的衣服。
灰撲撲指顏色。
在魔族一些底層的人是沒有資格穿鮮亮的衣服的,因此,那些底層的人基本上穿彩色的都是在外麵生活的。
蝕韻這具身體原來一直都在魔族內生存,因此魔根領魔氣充裕,品質等階甚至隱隱壓過了靈根。
就是這魔氣一直想往外溢是一個不怎麼好的現象,這樣不就等於大喇喇的告訴別人自己是個魔族嗎?
看來無論如何都要去搶奪或者尋找一些隱蔽氣息的機遇才行。
蝕韻努力規劃未來的線路。
凝念望著出神的蝕韻有些惆悵,好不容易這麼多年來交到一個看起來很……單純?的朋友。
結果這家夥要跑,而且還問它要不要一起。
這凝念怎麼可能拒絕呢?
但是有一點,凝念真的很想化形之後再出門,這些年來它拚命修煉,就是為了化形,化形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
化了形之後凝念就擁有了反抗的能力。
一株蒲公英也可以有手有腳。
當然,換個頻道可能就是恐怖故事了。
蝕韻想築基很容易,因為她的修煉天賦非常高,原身修煉的那幾年純屬是因為打工給耽擱了。
蝕韻對知道原身最後的結局有些莫名其妙。
記憶裏隻有那個結局,其他跟結局相關的人全部都沒有。
她認為這是某個天道對魔族的針對。
凝念想築基很難,因為它們這些地上的花花草草基本都是低資質。
但它偶然得到了一顆草珠,雖然不能提升多少修為,但至少可以改變現今烏龜一樣的速度。
這十幾年來,本應到了煉氣九層的它因為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因為一些狂妄自大的修士,失去了至少四層的修為。
它恨。
它怨。
但它無能為力。
但隻要化形了!隻要有手有腳!這一切無能為力終將化為虛無消失在它的草生!
沒人可以再肆意剝奪它的修煉成果。
蝕韻隻想平平凡凡的活著,但是她的結局告訴她,這個她可能所熱愛的世界的結局並不好。
蝕韻很難理解她與這個世界蒼生的感情。
但她想改變。
盡管她是那麼渺小,能貢獻的力量幾乎不足一粒塵埃大。
盡管這一路的困難險阻要比別的人要多的多的多。
但後來她發現,這世界上與她真正有著羈絆的人,隻有那株蒲公英。
真就造成了世人不愛我,我獨愛一花。
蝕韻至今無法撥開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