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位於幽州東部,與東、北麵的狄人接壤,是大乾國東北的邊境城市之一,幾百年來,這裏一直是大乾國抗擊北方狄人部落的前線。但最近百年,大乾國國力越發強盛,早就不是狄人部落可以抗衡的。狄人部落也與大乾簽署了和平條約,所以月城即使是邊城,也早就不見刀兵,反而成了大乾與狄人部落之間的交易中心,日益興旺起來。
張家,是月城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百年前的最終之戰力,就是張家老祖率領月城駐軍與狄人部落當時的大首領展開大戰,最終取得勝利,為月城爭得百年繁榮。張家也因此得到大乾皇室的冊封,擁有世襲月城伯的爵位。
如今,百年前的張家老祖已經逝世三十多年了,張家家主之位傳承至老祖的嫡長孫張榮手裏,張榮雖然比不是上他的祖父,但經營家族有方,在他的經營下,張家擺脫了百年來的拮據,真正有了大世家的風度。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張榮如今年近五十,膝下雖有好幾名子女,但大部分都是女兒,隻有一個兒子。最關鍵的是,張榮唯一的兒子張凡,是聞名月城的紈絝,整日遊手好閑、不思進取,就連張榮對他都已經死心了。
攬月樓,是月城最有名的青樓之一,有邀月兒這名聞名全城的當紅姑娘坐鎮,一直都是全城富家子弟心目中的聖地。張凡自然也不例外,每天有大半時間都在攬月樓,甚至有過半個月不回家的記錄,被憤怒的張榮派遣張家鷹衛捉拿回去,足足關了一個月的禁閉。
禁閉對於張凡來說,沒有太大作用,禁閉一結束他又故態複萌,還著一幹跟班浩浩蕩蕩地趕往攬月樓,與邀月兒相見。
不過他這天似乎運氣不太好,邀月兒竟然被人包了場,攬月樓的媽媽竟然對張凡這位月城第一闊少搪塞起來,竟然有點不賣他的麵子。
“豔娘,我隻是一月沒來,難道你眼裏就已經沒有本公子了?”
張凡的神色已經變得鐵青,盯著攬月樓的媽媽豔娘,語氣裏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豔娘當年也是月城有名的紅阿姑之一,如今雖然三十出頭,但保養得卻是極好,皮膚仍然白皙水靈,月城還有許多少年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此時,她正嬌媚一笑,扭著細細的腰肢說道:“張公子這是哪裏的話,您一直是豔娘心裏最重要的客人,就是得罪城主大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你啊。”
月城城主,是大乾王朝任命的朝廷命官,在月城的地位自然是極高的,豔娘以城主相比,自然是將張凡看得很重要了。
但張凡卻不吃她這一套,冷冷笑道:“說得好聽,我問你到底是何人包下了月兒姑娘,你卻絲毫不願透露,這是把本公子放在眼裏的意思?我倒想知道,誰這麼大的來頭,竟然能讓豔娘如此顧忌。”
說到這裏,張凡伸手一揮,說道:“九哥,勞煩你去打探一番。”
張凡身後,一名二十出頭的紫袍青年聞聲走向前來,點頭道:“凡弟稍等,隻需要片刻功夫,我就能將來人打探得清清楚楚。”
張凡輕輕點頭,這名青年名叫張毅,是他的同族堂兄,雖說隔得比較遠了,但畢竟是族親,自幼又與他親近,是他最得力的人手,不管什麼事情隻要有張毅出馬,定然能辦得妥妥帖帖。
豔娘見狀一驚,嬌聲喊道:“毅公子……”
她話音未落,張凡就已經走上前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淡淡笑道:“見不到月兒姑娘,與豔娘好好親熱一番也是不錯的,豔娘你不會拒絕吧?”
豔娘輕輕扭了一下,但她隻是一名弱女子,在劍徒初境的張凡手裏一點反抗力都沒有,她反應也是極快,連忙笑道:“奴家求之不得,哪裏會拒絕呢。”
張凡的神色稍緩,摟著豔娘的腰肢坐到一旁,不顧周圍有不少人圍觀,當眾調戲起來。
豔娘心中暗惱,卻不得不強作歡顏應對,用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看得張凡心神動搖,幾乎連邀月兒都忘記了。
豔娘正以為可以化解這場風波,不想片刻後張毅就走了出來,在張凡耳旁耳語幾句,張凡的神色頓時清明起來,冷笑道:“我道是什麼人,原來是北方來的狄人土鱉,那些蠻人哪裏懂得欣賞?走,我倒要看看來的是什麼人,膽敢與本公子搶月兒姑娘。”
張凡一把將豔娘推倒在身旁的椅子上,拂了拂身前的長袍,徑直往邀月兒的閣樓走去。他身後幾名跟班,立即緊緊跟隨,甚至兩名身強力壯的大漢,右手已經握在劍柄之上。
狄人雖然與大乾國休戰百年,但雙方國民之間的摩擦還是時有發生,畢竟有著幾百年的血仇,想要輕易化解並不容易。
邀月兒做為攬月樓的頭牌,擁有單獨的樓閣,樓閣第一層的大廳,就是她平日接客的地方。
這座樓閣建造得極為精致,由結實的黃楊木建造而成,形成一個月牙形狀,幾乎是攬月樓的象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