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大漢驚怒交加,連連後退,但他後退,鐵拓就不斷前進,兩人之間的位置竟然沒有絲毫改變,鐵鉤在進退之間一直保持著快速擊去的態勢。
眼見著鐵鉤越來越近,高個大漢眼看著躲不過,頓時怒吼一聲,右手劍勢突然一變,由守轉攻,化作一道淩厲的劍影向著鐵拓胸前刺去。
長劍比鐵鉤更長,所以高個大漢雖然後發,卻能與鐵鉤同時擊中;如果鐵拓想要一招將高個大漢擊殺,他自己也會身受重傷,到時候再會麵對張家的追擊,很可能會栽在這裏。
鐵拓很快想通這一點,雙腳一扭整個人就化作一道黑影圍著高個大漢旋轉起來,以至於高個大漢無法將他鎖定,這劍招自然就無法攻下。
但鐵鉤卻總能出奇不意地出現,招呼向高個大漢身上的任何一個位置,高個大漢連連閃避,最初還能避開,但片刻後他的額頭就漸漸泌出細密的汗珠來,消耗很大,他有點吃不消。
眼看著高個大漢就要傷在鐵拓手上,一道迅疾的身影突然闖了進來,聲音也同時傳來:“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敢傷我張榮的兒子!”
聲音還沒落下,這道人影就穿過數丈距離,從院落門口到達二人激戰之地,並且絲毫停留地向著鐵拓一掌劈去。
鐵拓以身法優勢讓高個大漢無法應對,但在此時他的身法優勢突然消失了,麵對來人的掌劈,竟然生出無法躲避之感,他立即神色大變,厲喝一聲揮舞著鐵鉤迎了上去。
掌鉤相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反而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甩東了出來,砸在青石地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
鐵拓連退幾步,低頭看著左手,左手上的鐵鉤已然斷裂,隻剩下小半截鐵鉤尾部。
“狂劍張榮,果然名不虛傳。”鐵拓包裹的臉孔,不知道做何表情,聲音卻顯得十分凝重,甚至有幾分顫抖。
張榮年約五旬,身穿一件普普通通的青袍,麵白無須,他正收回右手,冷冷地看了鐵拓一眼,又扭頭看著狄人貴族青年,淡淡地說道:“妖鉤出自烏山部,隻有烏山部酋長才能調動。能讓妖鉤親自護送的人,莫非是烏山部的少酋長?”
烏山部是狄人部落最強大的三大部落之一,甚至一度統一過整個狄人部落,與大乾國叫板,如今雖然沒落了許多,但仍然有著豐厚的底蘊,不可小覷。
“晚輩鐵達,見過張統領。烏山部酋長正是家父!”狄人貴族青年見到張榮,心裏已經一沉,神色間的倨傲也收了起來,行了一禮說道。
張家世襲月城伯,同時也兼領著月城駐軍統領的位置,在軍職上與月城城主平起平坐,是真正實權人物。
“嗬,烏山部的少酋長竟然對犬子下殺手,好得好!”張榮看著鐵達,神色裏雖然淡淡的,但那絲怒氣卻是任何人都能感應得到。
鐵達一驚,連忙解釋道:“張統領誤會了。晚輩與令公子第一次見麵,沒有深仇大恨,並沒有下殺手……”
張榮不耐煩地冷哼一聲:“你不必解釋,帶著你的人跟我去張家。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若能活下來,我倒可以看在鐵針的麵上從輕發落,否則……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鐵針就是烏山部酋長的名字,鐵達的父親。聽他這麼說,鐵達還想爭辯幾句,鐵拓卻看出張榮眼裏若有若無的殺意,立即說道:“少主,就依張統領的意思,張公子應該不是早夭之相,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鐵達臉上閃過一絲苦澀之意,隻得帶著自己的人,老老實實地跟著張榮去張府,不敢耍任何花樣。因為張榮名氣之大,他在部落裏早就有所耳聞,做為月城第一高手,大劍師巔峰的強者,即使狄人三大部落,也沒人敢小看他。
大乾國人崇尚劍道,幾乎人人習劍,劍道分劍徒、劍師、大劍師幾個等階,大劍師是站在高層的人物,任何一名大劍師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更何況張榮不是大劍師巔峰的強者,這是劍宗以下的最強高手。整個大乾國的劍宗強者,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狄人數十個部落,卻連一個堪比劍宗的強者都找不出來,大劍師巔峰級強者,在狄人部落裏已經是最強的了。
張府占地數十裏,獨占月城東北一角,經過數百年的修繕,規模宏大,氣勢恢弘,朱紅色的大門,以及門口兩尊數千斤重的鐵獅子,無不顯示出世家的風範。
這樣的建築,狄人部落裏是沒有的,因為狄人是遊牧民族,一般都是住帳蓬的。鐵達、鐵拓等人是第一次進入大乾國的世家,但二人都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思,畢竟他們是階下囚的身份進來的。
鐵達等人被安排在一個小院落裏,一名六十多歲的枯瘦老者受命將眾人領了過去。
見到這名老者,鐵達、鐵拓二人都心裏一沉,這個貎不驚人的小老頭兒,竟然也是大劍師級別的強者,雖然不像張榮那樣達到大劍師巔峰,隻是大劍師初期,但有他親自看押,鐵達等人沒有任何機會可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