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皺眉一想,也點頭道:“也好!”
綠荷仍然不放心地伸手去試鼻息,發覺呼吸果然比先前粗重了許多,這才拉著綠柳退到一旁,又小心翼翼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張凡似乎真的恢複過來,與平常人沒有太大區別了,兩名小丫頭又一次試探後商量著要不要立刻稟報上去,就見得張凡突然“啊”地一下叫出聲來,一對緊閉的眼睛也睜了開來。
兩名丫環嚇得小聲驚呼,隨即綠荷就驚喜地喊道:“少爺,您醒了?我這就去叫老爺、夫人。”
不料張凡臉上閃過一絲茫然、疑惑,右手飛快地拉著綠荷的小手,綠荷正邁腿欲走,被他這一拉差一點摔倒,驚呼著扶著旁邊的綠柳,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張凡眉頭一皺,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他手上竟然沒有太大的力道,綠荷剛才掙紮間竟然扭開了他的鎖拿。
“不對啊!怎麼會這樣!”
張凡驚呼一聲,他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變了,練了幾十年劍的手,掌心裏本來都是厚繭,現在這雙手竟然光滑無比,根本就不是一名劍手應該有的雙手。
沒錯,此時的張凡已經換人了。他叫楚越,本是一名劍宗級強者,爭奪一件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時,遭到數名同階的圍攻,本來以他劍宗巔峰的實力,是有把握擺脫的,但關鍵時刻一名老友突然趕來相助,此卻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偷襲,楚越因此受了重傷,被圍毆而亡。
不過在他死亡的刹那,那件奪到的玉盤寶物突然光芒大放,產生一股極強的吸力,將他即將消散的魂識吸走,不知怎麼就進了張凡的身體裏。
楚越正疑惑著,腦子突然一陣刺痛,紛繁的記憶湧了出來,與他原本的記憶開始融合。
二名丫環呆愣地看著“張凡”抱著頭,臉上神情扭曲,顯得十分嚇人。
好一會兒,二人才回過神來,綠柳小心翼翼地問道:“綠荷姐,要不要通知……”
她的話還沒說完,綠荷連忙搖頭,剛才“張凡”的動作已經說明,他不想現在驚動張榮等人,張凡現在的情況雖然不太對勁,但顯然離“死”已經有很遠的距離,綠荷可不敢在這個時候違逆“張凡”的意思,要知道“張凡”是真正的紈絝,惹火了他,二女不會有好結果。
綠柳也想到這一點,連忙閉嘴不敢再言語,甚至扭轉身體,不敢看“張凡”現在狼狽的模樣,誰知道這小祖宗恢複過來後,會不會因此遷怒二人呢。
足足過了一刻鍾,楚越才恢複過來,以他劍宗巔峰的魂識,很快就融合了張凡原本的記憶,臉上露出苦笑之色,他既感歎張凡的荒唐、廢物,又感歎這家夥運氣不好,竟然被人踹了一腳就一命嗚呼。
以楚越的經驗,自然能判斷出來,若非張凡運氣不好,落地時後腦著地受到重創,是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倒黴的家夥!”楚越小聲嘀咕一句,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想到他自己的遭遇,頓時冷笑起來,心裏暗道:淩超,你等著,等我恢複實力會找算賬的。
淩超,正是偷襲他的前好友,二人相識數十年,交情深厚,他完全沒想到此人會偷襲他。
想到這裏,楚越臉上露出冷酷之色,心裏又暗道:楚越已經死了,現在我就是張凡,從這小小月城開始,讓我回巔峰。
做出這個決定,楚越,不,現在應該是張凡了,他伸手摸著後腦,傷口已經結痂,不會有後遺症。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盡快把身體養好,重新恢複劍道實力。
張凡做出決定後,就抬頭看著兩名背過身的丫環,說道:“你們去叫人吧!”
“是!”二女如逢大赦,甚至頭也沒回地轉身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嚷著,“老爺夫人,少爺醒了!”
張凡見狀搖頭苦笑,他這身體的原主人果然惡名遠揚,家中的丫環都不敢接近他。
很快,主宅眾人都驚動起來,張凡以多年劍道修煉的心性,好不容易忍耐過去,見陳氏在張榮的嗬斥下離開,他才真正鬆了一口氣。雖然已經打定主意接受這個身份,但要讓他立刻接受陳氏這個母親,還是很有難度。
要知道,楚越本身已經是七十多歲了,雖說因為劍道修為高,駐顏有術,一直是三十來歲的模樣,但麵對陳氏溺愛的眼神,他還是很不習慣。
陳氏走後,張榮就以淩厲的目光看著他:“我本以為,你這次已經死定了。”
張榮這話並非虛言,張凡昏迷兩天,情況越來越差,甚至吳大夫都說還有一天時間,張榮甚至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不想張凡竟然又醒了過來。
張凡聞言,死死地低著頭,小聲說道:“以後,我會好好練武!”
他不敢抬頭,是怕被張榮看出端倪,張榮的實力雖然在他前世看來不堪一擊,但以他現在這身體的實力,卻完全不能反抗,若是讓張榮知道真相,他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此時小心一點,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