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馳在寬闊的石道上,馬車裏月兒給張凡沏了一杯茶,奇怪地問道:“既然是要同行,公子為什麼連方小姐的麵都不見,直接就走了?”
張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瞟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誰說一定要見了麵才能走?反正路還長著,總有相見的時候。”
月兒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旁邊的綠鶯,小聲說道:“這樣豈不是很沒禮貌?”
綠鶯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她當然知道張凡為什麼這樣,他心裏不痛快呢,莫名其妙地卷入什麼招婿事件裏,連帶著對這位方家小姐也沒好感了。
張凡放下茶杯,抬頭看了看窗外向後飛馳的樹木,說道:“我本來就是一個隻懂劍道的粗人,沒禮貌是正常的。”
月兒撇了撇嘴,說道:“切,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是什麼我最清楚不過。”
“是麼?”張凡扭過頭來,把她打量了一幾眼,問道,“你說說看,我是什麼樣?”
“這……”月兒頓時說不出來了,準確地說,她對以前的張凡很了解,以前的張凡成天對她死纏爛打,現在卻已經早就變了性格,甚至不願多看她一眼。
她愣了好一會兒,接著綠鶯問道:“鶯兒姐,少爺原來也是在家裏一套,在外麵一套的麼?為什麼反差這麼大?”
綠鶯苦笑道:“我哪裏清楚,我以前侍候夫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問就問綠荷和綠柳。”
月兒的目光又落在兩個小丫頭身上,綠荷和綠柳聞言,都連連搖頭,說道:“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哦,被少爺封口了。”月兒有些氣餒地說道,又看著張凡,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少爺,你不喜歡月兒了麼?”
張凡看了一眼,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道:“你說我千方百計地為你贖身,又讓我娘調教好幾個月,做了這麼多事情是為了什麼?”
“人家哪裏知道。”月兒捏著衣角,低頭說道。
“好了,你們自己玩去,我要練功。”張凡沒了說話的興致,揮了揮手,四女隻能退出寬闊的房間,到外間看風景去了。
這輛馬車分內外兩個房間,甚至有小床可以休憩,真正是出行必備的好馬車,張凡卻用它來修煉。
到了中午,人不覺得累,馬匹卻累需要休息,所以眾人選了一處較為寬敞的位置停下來歇息,同時也準備午餐。
這個時候,方月兒才在丫環小蘭,和兩名四十來歲的婦人陪同下,下了馬車,向著張凡等人走了過來。
雙方都好奇地打量著對方,幾名丫環卻有些不滿起來,因為方玉兒戴了麵紗,根本看不清長相。
“張世兄,小妹方玉兒有禮了。臨時起意前往京城,給你添了麻煩,請見諒。”沒等張凡說話,方玉兒就對著他微微躬身,說道。
張凡表情一滯,然後淡笑著說道:“不敢,舉手之勞而已,方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大家要一路同行,有一件事在下要先說清楚,希望方小姐及貴屬下能配合一下,此行以我的吩咐為主。”
方玉兒蒙著麵紗,看不清楚表情,她身邊的丫環小蘭卻有點不高興起來,因為雙方的稱呼不對等,方玉兒稱張凡為世兄,張凡卻稱她為小姐,這明顯是要保持距離。
方玉兒似乎看不出什麼情緒,輕聲說道:“張公子既然如此說了,小妹遵命就是。”
張凡點了點頭,拱了拱手就扭頭走開,過去與張二狗、張吉一起升火準備吃食。
這時,小蘭才小聲說道:“這張凡很不懂禮貌啊。”
方玉兒淡然說道:“不是不懂禮貌,他似乎有意對我疏離,不知是什麼原因。”
小蘭一愣,心中一動地說道:“不會是因為昨晚李之恒的事吧?這也不應該啊,他既然、既然進入考察名單,應該知道小姐的身份才是,怎會故意這麼做,難道是想特立獨行,以此引起小姐的注意?”
方玉兒眉頭一皺,輕聲斥道:“行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說完就款款行了過去,在張凡等人的對麵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幾人升火烤肉。
她看到張凡竟然親自動手,嫻熟地烤著剛剛獵來的山雞,一邊烤著還一邊糾正隨行小廝的錯漏之處,心裏就有些奇怪了:此人應該也是第一次出遠門,經驗似乎比幾個跟班更豐富。
沒過多久,烤肉熟了,張凡倒也送了兩隻烤雞過來,給方玉兒幾人嚐鮮,其實大家都帶了幹糧,即使沒有烤肉也不會餓肚子,但有新鮮的烤肉吃,自然比吃幹糧更好。
方玉兒本來隻打算嚐一嚐,不料小蘭先吃了一口,頓時瞪著眼睛小聲說道:“哇,小姐,味道很好呢,你試試看。”
方玉兒撕下一塊碎肉嚐了,果然鮮美無比,頓時眼睛一亮,看了張凡一眼,張凡卻沒有注意她這邊,而是自己拿了一隻山雞,毫無形象地啃著。
方玉兒吃了一隻山雞,雖然隻有幾兩重,但這對她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因為她平時的食量並不大,另一隻山雞則由小蘭與兩名婦人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