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指望我能再說第二次(2 / 2)

就如同涓涓細流,經久流淌,無聲彙聚,潮起時才猛然摜起一注洪峰,看似是柔軟不羈而來,卻早已在且行且遠中挾風鑄成驚濤,縱然能受的住它滾滾凝來時力比萬鈞的絕地拍擊,也抵不住它泱泱消散前無孔不入的萬年銷蝕。任是她再怎樣的堅忍,也都在他這樣霸道的洶湧裏潰決下來。她霧著雙眼望他,什麼也白茫茫的一片:

“東遙……你聽我說……”

他知道她已被眼淚蒙住了心,也並不放她,一直都清楚隻要一鬆勁,她就能循空立即又縮回那副寄居的殼中。怎麼會這麼傻。她以為那是她能撐起的天,卻不知隻需不經意的從旁一腳,就足以將那具殼踏為粉屑。心疼的看著她的退縮:

“別說了。我不管你心裏怎樣想。鹿鹿。是你不公平……是你不公平……”

他不再許她說話,餘音喃喃,交融在呼吸之間。一隻手就已完全握緊她,任她的拳不斷撲打在他胸前,細細密密的吮著她的眉她的眼,軟滑的舌尖去勾勒她的唇,帶著她的鹹澀滋味,慢慢混入一絲清冽的薄荷水味道,再和著淡淡嫋嫋的煙熏,又一一細微的消弭在她齒間。靜謐的空間裏滿漾著他傾覆而來的情潮,他愛了她太久,也守了她太久。

他帶領著她,仿佛了解她纖毫間的所有需要,填滿了她可能用來思考的任何過隙,他吻過來的技術也太好,不容她能夠不跟著他一起去沉醉。連身體也跟著戰栗起來,終於融化在他的懷抱中。拳已漸漸攤開成掌,終於放棄了捶打,軟軟的掛在他胸前。他這才用另一隻手握過去,掌心貼著她指端的柔若無骨,將她按在自己的心跳間,放開了她俏細的下頜,騰出的手臂圈了她再更靠近過來,手指□發間扶住她,秀密的黑發沿著他指隙如絲傾瀉,忍不住將這樣的滑不留手掬了一把,把那觸覺纏繞在指間,又擁進掌心。

怎樣,也都嚐不夠她。交纏著她,漸漸能夠感受到她的回應,再也忍不住的輕哼出聲。大約就是愛的心悸了。即使在他最為荒誕不羈的青春歲月,這樣的悸動也從未能找上過他。讓他欲罷不能,盤旋在天際久久不能下來。喉間滾動了幾下,強迫自己收了吻勢,仍是閉著眼睛,臉頰去貼著她的耳廓在輕輕摩挲。歎息間小聲嘟囔了三個字。

顧穎鹿顫了一下,有瞬間的凝結。東遙慢慢將她從自己胸前扶起,不遠不近的向著她笑:

“你別指望著我能再說第二次了。”

她也含著淚的笑出來,眉間卻還隻是蹇著。東遙抬手過去,她的手緩緩也按上他的,忽然緊抓住他的手掌一起移到她的心間,探身貼進他,雙手夠在他頸間,重新給回他那兩瓣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