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座物阜民豐的車散鎮上，悄悄下了車。
祝藝道：“我們已經說好了，不許為我花一分錢。否則我就轟你走。”
元靈康對祝藝左看右看，道：“我還以為你開玩笑的。難不成你要睡草地、啃草根？”
祝藝道：“我可以在惡劣的環境中，2天不吃飯。”
祝藝觀察了一天，這裏沒有一個擺攤賣畫的。簡單畫幾張個草、樹畫，打個樣板，在一個熱鬧的地方擺起了攤，觀察來往的人。
心道：如果幽明九在的話，就不用這樣被動了。
漸漸熟絡起來，周邊的人也知道這地方有個人擺攤、賣畫，很是稀奇。
元靈康來看祝藝，道：“人氣不錯，就是一幅畫也沒有賣出去。他們根本不識你畫中妙處。兩天了，我請你去吃大餐去。”
就在此時，擠過來一個滿臉肉的人，他掏出一遝錢，扔在祝藝的畫紙上，粗聲粗氣的道：“俺是養豬的，給我畫一張豬的像。”
祝藝斜睨他一眼，道：“不畫，也不會畫。”
養豬的眼一翻，道：“難道你沒見過豬嗎？”
祝藝淡淡道：“難道見過的，都要會？”
養豬的道：“你既見過豬，為何畫不出？難道是我錢給的不夠？”
祝藝道：“別人是誠心，你是試探、是來砸場子的。”
養豬的道：“他奶奶的，我就是來試探、就是來砸場子的，怎麼滴！”
祝藝掃了他一眼，養豬的一怕，立即恭敬道：“我是養豬的，也是販豬、殺豬的，一直想求一張豬的畫像，供養在正堂。主要是祭奠亡魂和保佑我財源滾滾，懇請大師幫忙。”
祝藝道：“那你大可不必養豬、販豬、殺豬。”
養豬的道：“最近我老是夢見豬向我索命，想求一張畫辟邪、供奉。”
元靈康笑嗬嗬的看著祝藝，似乎在說：你在藝術和錢麵前選擇誰？
養豬的道：“若嫌錢不夠，我可以再加。我沒有別的辦法，來表達我的誠意了。”
祝藝見他前倨後恭，道：“這和錢多少沒關係，恐難畫出令你滿意的豬。”
養豬的聽他鬆口，喜道：“不難、不難，我的要求，就是沒要求。隻要有個豬樣子就行了！”
祝藝提起畫筆，勾勾勒勒，畫出豬吃食的樣子。
剛畫完，就被養豬的捧起來，激動道：“我一定找個一流的裱師匠，把它裱起來。作為傳家寶，一代一代傳下去！”
一溜煙的消失在絡繹不絕的人群中。
祝藝很是詫異，元靈康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兩人對視了一眼。
祝藝有勢氣的道：“走，哥哥請你吃大餐去！”
收了畫攤，背了畫夾，找豪華飯店。
元靈康拿錢數了數，道：“天哪，你畫的那頭爛豬，居然值2萬！”
祝藝訕訕一笑，道：“這就是藝術的風采——我也覺得不值。”
“是不是碰上冤大頭了？”
祝藝心想：她沒有戀愛情結，說話也隨意了。便道：“我賣畫成功，你不損幾句，心裏是不是不高興？”
“哪有！我非一口氣，把你的錢花光不可！”
“前提是給我弄個住的地方，我身上都有味道了。”
元靈康在他身上一嗅，道：“比死屍好聞一點。”
祝藝起雞皮疙瘩，才想起來這嬌小女子，曾是個墓居人。
元靈康張開嘴巴，露出兩顆虎牙，陰惻惻道：“過來，快過來，到我的心田來！”
祝藝哈哈大笑，道：“你這鬼丫頭，終於放開了！先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