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燃起一堆篝火,阿生和伍晏抓來了不少山雞,在篝火上烤的滋滋流油。
有伍晏在,各種話題便多了起來,把趙紫菱聊得捂嘴直笑。隻是楊厄望著狐小白,心情怎麼都好不起來。又一日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關於女媧殿的線索,若是不能及時找到女媧殿,楊厄不敢去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阿生靜靜地坐在篝火外圍,看似放鬆,心神卻時刻關注著周邊的情況,有任何異動,他都能及時作出應對,以保護楊厄的安全。
趙紫菱止住笑,忍不住又偷偷地瞄了楊厄一眼,見到楊厄那既焦慮又無助的神情,心中有一絲心疼,走過去道:“楊大哥不要太擔心,小白妹妹一定會沒事的。”經過這些日子的同行,趙紫菱也大致了解了狐小白受傷的經過,也隨著楊厄一起稱狐小白為妹妹,隻是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和狐小白比起來到底誰大誰小。
楊厄衝趙紫菱笑了一下,默默地點點頭,又繼續盯著狐小白發呆了。
伍晏也走了過來,道:“紫菱姑娘,我們這幾人中隻有你真正來到過女媧殿,還請你盡量仔細地回想回想,看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中皇山脈實在是太大了,憑我們這麼漫無目的地搜尋,隻怕無異於大海撈針。”
趙紫菱垮著一張臉道:“這幾日我一直在回想,實在是那時候太小了,隻顧著玩了。”
話題轉到了女媧殿上,楊厄也振奮了下精神,開口道:“紫菱姑娘,隻要是你還能想起來的,無論什麼都可以說說看,無妨的。”
趙紫菱點點頭,又開始努力地回想起來:“我記得當時父王是乘坐一艘大船,渡過一條大河,河邊就是一座高山,有一條石板路直通山上。周伯伯就是在路口接的我們。”
“大河……河邊便是高山……”伍晏依據趙紫菱的描述,搜尋著記憶裏的類似地形,邊思索邊道:“中皇山脈周邊河流不少,依紫菱姑娘的所說,符合的地點不下十幾處。最近的一處距我們進山那裏不過十裏路程。”
楊厄眼睛一亮,道:“明日天一亮,我們就去那裏看看。”
伍晏忙勸道:“我們今日已經走了不少路程了,若是去找那個地點,明日得先原路返回,可能一天的時間就這麼浪費掉了。”
楊厄苦笑道:“我是關心則亂了,一聽到有相似的地點,總想著不能錯過。是啊,小白妹妹沒有這麼多的時間能讓我們一個地點一個地點地去找。”
伍晏道:“楊兄弟不要著急,看看紫菱姑娘還能不能想起一些進山之後的事情,再找找線索吧。”
楊厄點點頭,眾人又把目光投向了趙紫菱。
趙紫菱又細想了一下,興奮地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隨父王進山後,曾經過一條狹窄的山道,兩側全是高聳的岩壁,往上看幾乎看不到天。”
楊厄忙問伍晏道:“伍晏兄弟可知山中哪裏有類似地點?”
伍晏皺著眉頭搖頭道:“中皇山脈太大了,我也隻是在山脈外圍探訪過一些地方,並沒有見過此類一線天的地點。”
趙紫菱歎了口氣道:“好不容易想起點東西,可惜還是不能幫上楊大哥。”
楊厄忙安慰道:“紫菱姑娘不必自責,我已經很感激你了。”
伍晏又問道:“那紫菱姑娘是否記得,當初是用了多少時間才到達了女媧殿?”
趙紫菱這回倒沒有思索,道:“中途我們也是在野外露宿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才到的女媧殿。當時我坐轎子還覺得無聊,周伯伯還讓我騎山羊呢,可好玩了。”
伍晏也歎了口氣,道:“路程不近啊,想必是在山脈中心地帶了。”
楊厄的情緒又低落了一分,低頭不說話了。
眾人都有些失落,一時間隻剩下了柴火劈啪作響。
“殺!”一聲悠長的喊殺聲猛然響起,打破了寂靜。
這喊殺聲竟然是從四麵八方都有傳來,卻並不是很多人在喊,而是一個聲音,根本無法定位到底是哪裏發出的聲音。聲音並不響亮,卻充滿著殺氣,直擊靈魂。
“什麼聲音?”眾人都被嚇得跳了起來,一時間氣氛都緊張了。
伍晏最先反應了過來,皺眉道:“難道這就是傳聞中七沙鎮百姓聽到的怒吼聲,我一直以為是在鎮中某處發出來的,沒想到在這中皇山脈的深處竟然也能聽到,還如此地真切。”
楊厄憂心道:“這喊殺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怒意,能存在萬年之久,難道是誰的鬼魂一直不願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