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厄等人來到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全都黑下來了,客棧老板膽戰心驚地將楊厄幾人放入客棧,道:“客官,你們可算來了,要是再不來,我說什麼都不會再開門了。”
楊厄笑問道:“掌櫃的,這豐都城晚上到底有什麼東西這麼可怕?讓你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掌櫃的忙擺手道:“不能說不能說,我可不想惹禍上身。客官,我勸你也別打聽了,這豐都城千百年來都是這樣,大家也都習慣了,打聽來打聽去,也改變不了什麼,隻要乖乖聽話,保證安全就好了。”
楊厄見從掌櫃的身上打探不出什麼消息,也就不再問了,向掌櫃的道謝後,領著眾人就進了客房。
玄勇在客房內等了好久了,見到楊厄進來,忙站起來問道:“少主,這間客房可一眼就看到秦府的院牆,算是離秦府最近的了,你看可還行。”
楊厄推開客房窗戶朝外看去,一片漆黑,隻在秦府方向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燭光。整個豐都府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楊厄將窗戶關上,問道:“玄勇,下午可有觀察秦府?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玄勇想了想道:“下午我們確實盯著秦府看了許久,隻是圍牆擋住了許多視線,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要不晚上少主先不出去,讓玄瑛去秦府探探?”
楊厄搖頭道:“不必了,豐都城不比其他地方,玄瑛一個人去我怕有危險,等下還是我和小白妹妹去吧,小白妹妹有女媧傳承,或許能夠在秦府發現什麼線索。”
玄瑛不服氣道:“少主,我去就有危險,少主你親自去不是照樣會有危險嗎,別瞧不起人!”
楊厄笑道:“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隻是怕你出了意外,我心難安。”
玄瑛正色道:“屬下若是沒有護得少主安全,導致少主陷入險境,豈不是更難辭其咎?”
楊厄無言以對,雙方對身份的認知不同,這個話題永遠都討論不出個結果來。
楊厄想了想道:“那這樣吧,玄瑛先去查明秦老爺所在,我再帶秦清去見秦老爺,也免得我帶著秦清到處亂找,耽誤工夫。”
玄瑛這才麵露喜色道:“好,我現在就去,少主等我好消息。”與楊厄相處的時間久了,玄瑛幾人也沒有了當初的嚴肅,講話不知不覺變得更加隨意了。
玄瑛離開之後沒多久,窗外又開始了“嗚嗚”的刮風聲,聽得眾人心中煩躁,秦清這時卻變得異常驚恐,竟開始四處亂跑,邊跑邊喊道:“來了!他們來了!抓小孩的人來了!”
狐小白忙將秦清抱住,不讓她亂跑,輕言安慰道:“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他們來抓你的小孩,你不要怕。”一邊說著話,一邊將一絲真氣輸入到秦清的腦海之中,以安定秦清心神。
秦清果然安靜了下來,不再亂跑亂喊,可是口中還是不住地輕聲說著:“他們又來抓小孩了,又來了。”
楊厄試探著問道:“秦清,你難道看到過他們抓小孩嗎?他們是誰?”
秦清盯著楊厄看,眼神中透露出恐懼,抓著楊厄的手道:“我看到過,我在找我家寧兒的時候看到過,他們就像一團團黑色的煙霧,那被抓的小孩就在煙霧中飄浮著,是這樣的。有鬼,是鬼抓了小孩,我看到鬼抓了小孩!”
“秦清,你可有看見那鬼將小孩帶去了哪裏?”楊厄急忙問道。
秦清茫然搖頭,似乎沒有理解楊厄的話,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著:“那小孩睡得好安詳,就這麼飄著,飄著……寧兒現在是不是也還在飄著?他會不會冷啊?餓不餓啊?我得去找我的孩子了,我必須去!”
楊厄見到秦清又開始了胡言亂語,還想掙脫狐小白的束縛,不由得歎了口氣,不再繼續問下去了。
沒多久,玄瑛便回到了客棧,對楊厄說道:“少主,找到秦老爺了,他現在就一個人在書房呆著,一言不發,似乎有什麼心事。”
楊厄點點頭,又問道:“大街上可有什麼異樣?”
玄瑛搖頭道:“除了風大點,其他的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那我現在便帶秦清過去吧,你們注意觀察屋外,除非我和小白遇襲,否則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之後再說。”楊厄說完話,輕點了下秦清的額頭,讓她昏睡了過去,隨後便讓狐小白背著秦清,兩人迅速從窗戶飛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秦府家主名叫秦文嶽,此刻正在書房內,閉著雙眼,呆坐在偌大的書桌前,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秦清,聽下人說秦清已經瘋了,每天露宿街頭,可自己卻做不了任何事情,甚至都不敢將秦清接回秦府。一想到這,秦老爺都忍不住唉聲歎氣。
“唉。”秦文嶽重重地歎了口氣,睜開了雙眼。
“秦老爺為何歎氣?”一個聲音傳入了秦老爺的耳中,嚇得秦老爺整個人都往後仰去,連人帶椅子都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