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臉上的表情過分認真,楚暮絲毫不懷疑她說這句話的真心。他當然知道沈鹿溪看不上他,她從來不屬於過往對他趨之若鶩的一類女人,她甚至抗拒他的接近,才會在他找上門的第一時間忍著被他報複的擔憂恐懼,壯著膽子挑明他的心思,幹淨利落地拒絕。
但他楚暮是什麼人?什麼時候聽過女人的話?沈鹿溪微不足道的抗拒在他看來不過是兩人間的小情趣罷了,他看上的人豈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
不過既然是他先動的心,就犯不著因為小女孩的童言無忌生怒,“噢?看來溪溪還挺為我操心,不過用不著把我推給其他女人,反正我的心思你都一清二楚,不如主動走向我,咱們也能早點喜結良緣。”
神TM喜結良緣,楚暮這副嘴臉活像古代誘惑良家婦女的攔路劫匪,分明滿身的黑心眼子,還裝得一副深情公子樣,幸好,沈鹿溪早就見識過楚暮的真麵目,不會再被他偽裝的小把戲騙過,她就想離楚暮三丈遠,最好是再也不會碰見。
“楚總麵上說得好聽,還不是隻會仗著權勢耍些讓人招架不了的下流手段,您口中的心思怕是跟我想的有點遠。”
“想來比起娛樂圈的嬌嬌美人您目前可能更偏愛校園裏不諳世事的清純女大學生,您這喜好我十分能理解,也很尊重,就像楚總口中說的,您一個儀表堂堂的豪門總裁,能吸引到的大學女生絕對大有人在,您哪怕一天談一段戀愛十年都不會孤單,何苦抓著寡淡的我不放?”
“強扭的瓜不甜,猴子急了也咬人,還望楚總能大方放我一馬,感激不盡。”
任誰被愛慕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都會受傷,楚暮雖然已經預料到今晚的剖白不會太順利,但也絕想不到他會被沈鹿溪的幾番話傷得體無完膚。
他楚暮當真有那麼不堪,不堪到他隻配在喜歡的人裏看到惡心、憎惡,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動心,第一次對一個人表達愛意,憑什麼就得慘淡收場,他不服,他不接受這種結果,沈鹿溪不能用這種眼神看他,不能繼續對他說難聽點話。
他喜歡沈鹿溪,沈鹿溪也得喜歡上他,不管她是不是願意,他偏要強扭!
楚暮頭腦中的衝動暫時壓倒了理智,他也遵從內心指引走向了沈鹿溪。
楚暮的氣場轉換隻需要一秒鍾,刻意偽裝的和熙麵具瞬間轉換為冷厲無情,像是在應對苦大仇深的敵人。沈鹿溪對這樣麵目的楚暮並不陌生,在她第一次想悄無聲息結束兩人的關係離開時,楚暮就有過這樣的爆發。那也是她第一次意識到她愛著的人有多恐怖,如今,再見到這樣的楚暮她甚至不覺得驚訝。
出於一種沈鹿溪自己也猜不透的心理,在楚暮一步步走向她、死死抓住她的手臂、一個拉扯將她擁進懷裏的整個過程,她始終沒有做出任何試圖逃跑或抗拒的動作。
哪怕楚暮的雙手牢牢挾持她的後背,哪怕兩人間的空隙被身體填滿,哪怕楚暮的側臉就貼在耳側,哪怕楚暮帶著濕意的吻落在發際,哪怕……沈鹿溪依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