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塵在床上輾轉難眠,很期待明天薑忘回來,他看了眼薑忘送他的手鏈,他一直舍不得取下,睡覺什麼的一直戴著。哪怕手痛也不肯取下,心裏想的是,薑忘送的東西,一定要珍惜,一輩子。

他輕輕握著那條手鏈,閉著眼,臉上洋溢著笑,明天快點到來吧。

次日他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他揉著睡眼惺忪的眼走到門邊,應該是薑忘回來了,他難掩高興,開了門,笑容卻僵住了。

回來的人確實是薑忘,但他旁邊是夏韻,他們怎麼會一塊回來?

薑忘將夏韻帶進屋,才慢悠悠開口解釋:“小韻他家裏出了點事,就先住咱們家。”

謝塵一愣,看了眼夏韻,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薑忘身上,沒注意過他。謝塵輕輕點了下頭:“嗯。”

薑忘似乎也沒察覺到他的話裏有什麼不對,一直在與夏韻搭話。

謝塵也不敢插話,拿了根胡蘿卜喂兔子,眼神暗淡。夏韻瞥了眼這邊,眼神陰鷙,對薑忘說:“忘哥,我餓了,早飯都沒吃呢。”

薑忘說:“你想吃什麼?我帶你出去吃?”

夏韻甜甜一笑:“好,不過我希望就我們兩個人,我有些事想單獨和你談,可以嗎?”

薑忘點了下頭。轉頭對謝塵說:“我帶小韻出去吃早餐,你在家裏隨便吃點吧。”

謝塵抬頭,愣住了,還沒開口說什麼,薑忘就摟著夏韻走了。

他垂下頭,撫摸著兔子的毛發,他還能期望什麼呢?

他也懶得吃什麼了,蜷縮在沙發上,懷裏抱著這隻兔子。

明明滿心期待,卻撲了空,這比殺了他還令他難受。

他剛才就聞到夏韻的體香,是玫瑰花香,確實與紅酒味很配呢。而他自己是百合花香,其實怎麼看都很奇怪的搭配吧。

不知過了多久,倆人終於回來了,薑忘看了謝塵一眼:“哥哥,沒吃飯?”

謝塵應道:“不想吃。”

大概是他撫摸兔子時的手被夏韻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他手腕間熠熠生輝的紅色吊墜手鏈。

夏韻嗤笑:“忘哥,你不是知道我最喜歡紅色嗎?那這條手鏈為什麼會給他?我也想要。”

薑忘瞟了眼謝塵手上的手鏈,說:“哥哥,摘下來。”

這副帶著命令的口吻……曾經還真從未聽見過。

謝塵緊緊攥著手鏈,說:“薑忘,這是你當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薑忘懶洋洋地道:“我怎麼不記得我送過?行了,小韻想要就給他吧。回頭我給你買。”

謝塵沒應話,手也不肯鬆半分。

薑忘皺了下眉,一抬手招呼了幾個保鏢,說:“把他手上的手鏈取下來,用刀割。”

謝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看著他。夏韻一臉得逞了的表情,薑忘拉著他的手,往屋裏走,頭也不回的說:“別看了,太血腥。”

保鏢一人用力扯開謝塵的兩隻手,另一個拿著刀往手鏈的繩子割去,謝塵掙紮著,怒吼:“滾開!”

因為他掙紮的緣故,刀子刺向皮膚,出現許多縱橫的傷口,鮮血直流,最終手鏈也是被保鏢取了去。

謝塵無力的癱倒在地,不知何時,眼眶通紅,一股濕熱的感覺淌過臉頰,血染髒了一片地毯,四周沒有一個人。

他輕輕閉了下眼,就感覺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在蹭他的手,他眯眼一看,小兔子人畜無害地歪歪頭,用頭蹭著他的臉。謝塵吃力地笑笑:“可能現在隻有你在意我了吧。”

無限疲憊席卷而來,甚至能聽到隔壁房間薑忘和夏韻的歡笑聲,傷口久久不能愈合,真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