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謝塵本想拿著些慰問品去看望薑忘,來到病房才發現早已空無一人。
謝塵忙拉住一位正在打掃衛生的護士說:“這裏的病人呢?”
護士思索了片刻,說:“說來還挺奇怪,他今天一大早就走了,那麼重的傷,硬是自己走回去了。”
謝塵一愣,後來拉回思緒的時候他正在往薑忘之前的別墅狂奔。
他又在搞什麼?一天不到就出院,身體還要不要了?
想著想著他就來到了熟悉的別墅門前,雖然有種種不好的過往,他想了想,還是走進去。
還沒踏進門,兩位把守的黑衣人攔住他:“你是什麼人?”
謝塵淡淡應道:“跟他說,我是謝塵。”
黑衣人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敏感,立馬回絕:“不好意思謝先生,薑少特意囑咐過我們,如果你來找他,不能讓你進去。”
謝塵愣了愣,抬眸深深地看了眼薑忘的房間,最終把手中的鮮花遞給他們:“我不進去,你們把東西轉交給他吧。”
最後,他再次回眸看了眼那間房間的窗戶,走了。
看到這一幕,薑忘笑了笑,眼角淚光閃現,就這麼離開吧。
越想越不安,謝塵隱隱覺得薑忘在瞞著他什麼。
剛走出不遠,就看到薑凜和夏韻往這邊走來了。
謝塵停住腳步,隱隱感到不妙。
與此同時,二樓的薑忘也看到了,心中也警鈴大作,不知道薑凜這時候來幹什麼,有什麼目的。
薑凜看到謝塵,露出笑:“謝塵來了啊,怎麼不進去?”
謝塵並不想多說什麼,繞開他們就想走,夏韻拉住他,冷笑:“跑什麼?叔叔可是有好東西要給你看。”
謝塵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沒興趣。”
薑凜哈哈大笑起來:“等你看了自然就有興趣了。”
謝塵警惕地看著他,這人又要幹什麼?可真是費盡心思針對自己。
薑忘眼看著三人就要往別墅走來,看向自己的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雖然複健可能會好轉,可現在見謝塵明顯不是時候,他不想讓謝塵自責。
他將房間門反鎖。
薑凜對看守的黑衣人說了幾句話就進去了,謝塵也不得不跟著。
到了別墅裏的大廳,謝塵四處看著,沒看到薑忘的身影,有些失落,不在嗎?還是說,他就像在躲什麼。
薑凜坐到沙發上,麵帶微笑:“別看了,他不想見你。”
謝塵移回目光,坐下來,語氣沒有一點溫度:“你到底想幹什麼?”
薑凜看了夏韻一眼,夏韻會意,把一遝文件放在桌上。
謝塵看了一眼,抬起頭,挑了下眉:“這是什麼?”
薑凜雙手交叉,含笑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謝塵總覺得有什麼不對,按住有些發顫的手,打開了文件袋。
倒出來很多圖片。
謝塵僅僅看了一眼,愣住了。
薑凜還是笑著。
照片從始至終,都是圍繞一個人來拍的——薑忘。
隻見那是在一個昏暗的地窖裏,薑忘雙手被鎖鏈困住,而他赤裸著上半身,密密麻麻滿是鞭痕,他那時好像已經神誌不清,雙眼輕輕閉合,臉上也有些許劃痕,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留下的。
這一幕,實在熟悉,自己也曾處於這個地方。
照片裏的他頭發淩亂,已近乎昏迷。
薑凜輕笑:“其實他那天本來要在醫院等你醒的,沒辦法,我把他拖回來讓他跟小韻結婚,他不肯,我也隻能出此下策。”
謝塵握緊拳,咬牙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可是你的兒子!”
原來,他竟是帶著一身傷來拚命救的他,這麼看來,當晚襲擊他的人,十有八九是薑凜派來的。
薑凜冷笑:“他隻不過是我當年撿回來的棄子!除了聽我的話,他別無選擇。倒是這次,居然是為了你,他第一次敢反抗我的命令。”
謝塵再也控製不住指尖的顫抖,腦子逐漸混亂,那他……薑忘,真的沒有大礙嗎?他愈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