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令月麵前是一輪落日,校場很大,黑鹵蛋也很高,這個角度的景色和平常一點都不一樣。
夕陽就像與遠處的幾幢小樓依依惜別,如今還掛在樓尖上,仿佛是被那幢小樓撐起的一般。
“夫君,再過四天就要去秋獵了。你到時候能陪我一起走嗎?”
“可能不行,我要去軍營當值。”他握緊了她牽著韁繩的小手,“但是我有時間就會來陪你。”
“哦,沒關係,我可以去找別人玩!”梅令月裝作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嗯……”溫雲閑低低地回了一句。
“聽說這次好多世家公子小姐都會去,不僅僅是都城的,連別的州府的都有來。”
梅令月微微撇過頭來看他的表情。
“嗯……”
“也不知道有沒有比我駙馬更俊俏的公子哥可以飽飽眼福。”
溫雲閑‘嗯’不出來了,隻是握緊了她的手。
秋獵不僅僅是祭祀,比試,這兩個功能。
雖然大齊已經算開放,但是未婚男女平常見麵還是不易的,在秋獵上看順眼的男女不知道有多少。
溫雲閑心中警鈴大作。
他知道月月一開始就是喜歡他的外表,他一向不覺得自己這副皮囊有什麼特別出色的。
他以前不是在軍營就是在家學。身邊都是家裏的士兵,或者是家裏的男丁。
他們不可能去誇讚他的外貌。
所以他之前從未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特別的區別。
在他眼裏,他和其他男子長的都一樣。甚至他還覺得自己太過秀氣白淨了些,一點都沒有男子氣魄。
月月是除了娘親以外,第一個誇讚他容貌的人。
現在他卻深深地發起愁來,若是有比他更合月月心意的男子出現可怎麼辦……
雖然府裏的那些麵首大都是三殿下派來的,早就被月月一個不留的送走了。
可是要是有人能入了她的眼,他又不在她身邊,到時候那人要是進了府,他要怎麼辦?
毀了那人的臉?
“夫君你怎麼了?一句話都不說?”
梅令月沒想到她隻是隨便講一句話逗逗他,他已經思維發散到要怎麼把人趕出門了。
甚至已經想了幾種陰暗惡毒的方法要毀人容貌了……
她身子往後靠了靠,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溫雲閑才微微回過神。
“沒什麼。”溫雲閑神色黯然。
他哪有什麼資格讓她不要去看別人……等她想起來,他才是第一個會被她踢出府裏的人。
“夫君,我要是看到比你還好看的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溫雲閑聽到後,忍不住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不過我覺得世間應該沒有比我夫君好看的。”
她親了他麵頰一下,然後神秘兮兮地用手遮住唇,小聲對他道:“畢竟我夫君哪裏都好看。”
溫雲閑耳墜發燙,“月月,別鬧。”
梅令月嘟著唇道:“你上次不是說隻希望我夢到你嗎?現在你都是我的人了,怎麼連句別去看別人都說不出口。”
“我……沒有必要。”溫雲閑不想也不敢束縛她。
他知道的,她看似什麼都不在意,若是真的自己太過幹涉她,她未必會開心。
就像她從未過度幹涉監視自己一樣,他也不能那樣對她。
“所以你是信任我的是嗎?”梅令月一臉希冀的看著他。
溫雲閑不是不想信任她,剛成婚那個月,她帶回來的人實在太多了些……
雖然事實證明她什麼都沒做,可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