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一棵樹佇立在環形車道的中間。
樹下,一個滿臉和善,渾身透露出溫和氣息,眼睛微微眯起的年輕道人輕輕鬆手。
一道紅色血液迸濺到道袍上,為其黑白素色添上新的顏色,斑斑血紅撒在道袍的裙角,宛如不斷生長的血紅色彼岸花,竟反而覺得好看。
不過昆童隨意一瞥卻眉頭一簇,眯著的眼睛猛的放大了些,但僅僅也隻是脫離了‘眯’的範圍,任然看不清眼裏的神色。
隻感覺一種毫不相符的徹骨氣息流轉而出,一瞬而過,宛如屏閃的屏幕瞬間恢複正常,輕輕揮手紅色血斑統統消失不見蹤影。
昆童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抬腳跨過地上不斷流淌著鮮血死不瞑目的女子,緩步向前走去,嘴角不覺流露出一抹笑意。
“果然,殺掉玩家可將累分轉移,殺「冥獸」又怎麼能快過直接殺玩家呢。”
昆童好似是在自問自答,說著還麵露釋懷表情搖了搖頭。
忽然。
一道巨大的聲響自遙遠處傳來,但聲響之大,哪怕是遠在幾十裏之外都可以清楚聽見。
昆童麵色一收,無喜無悲。
整個人一躍而起,腳步輕點,竟然不憑借任何外力直接沿著玻璃攀登上了一座視野最好的大廈之上。
在最後一步時猛地一蹬,宛如失去重量般騰騰飄起,道袍鼓動,遠處看去就像是個沒有牽引的氣球般,而後又穩穩落在天台之上。
若是牛頓尚活至今日,定會拿著提前準備好的棺蓋追打而來,質問昆童為何人人都遵守規矩,就你是顯眼包?
昆童眉目一凝,那幾乎是閉上的眼睛竟透露出一股銳利的神色,宛如天上翱翔的雄鷹,絕不錯失捕殺目標。
此時在昆童眼裏,那隱隱約約上升的黑色煙霧驟然放大,仿佛就在眼前。
“喔?”
昆童的嘴裏吐出一個字,顯得饒有興趣。人們的天性就是湊熱鬧,昆童也沒有脫離,反而樂在其中。
“師傅說過,要融入蒼生,方可知蒼生知苦與福。”
昆童看著前方,嘴裏淡淡吐出一句話。也不管其他,整個人向前一跳,牛頓氣死定律再次顯現,道袍飛舞,昆童緩慢落地。
眼睛眯起,透過無數高樓,仿佛那炙熱的火場就在眼前。
隨後雙手揣進道袍,疊在一起,又晃悠悠的向前走去。看似緩慢,但是每邁一步,下一刻都會出現在數百米外,腳步如影、身似閃電。
........
一處天台上。
半空竟然如同湖麵般泛起了陣陣漣漪,宛如炎熱夏天下的柏油路,曲折不清、晃動不移。
踏踏--
兩道清脆的腳步聲倏忽間在寂靜無人的天台上響起。
隻見顧少臣和虛鼠二人一步邁開,穩穩站在天台之上。
虛鼠依依不舍的鬆開顧少臣的手指,高大男人此刻臉上卻出現眷戀表情。
顧少臣不回頭,不動聲色把手也猛的一抽,感受著手裏的餘溫和感知中虛鼠眷戀不舍的奇怪表情,顧少臣不由得露出些許嫌棄。
“靠,這老玻璃還真看上了,不行一定要做些什麼保證清白,否則讓組織裏知道了還不得把我掛在牆上,‘表揚’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