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臉軍官懵逼的目光中,王開山早已舉著長幡走進了城門。
雖然他已經來了多次,但此刻他還是不禁感慨起這座城設計之精巧。
僅僅是南安門一角就是布局規整,結構整齊。
整個南安門以通央大道為中軸,分布著:兵馬司武庫,監造院,天機樓,朝元居。
進城的數百名礦夫在隨隊監夫的指揮下,兩兩為伍。避開過通央大道,分左右魚貫進入兩排高牆掩映著的灰石小路。
在這兩排高牆之後,便是十二座兵馬司武庫大院。
而其他礦夫則押運著金石,隨著監夫的指引,繼續沿著通央大道走了一刻鍾後,才終於走出兩排白牆的圍繞。
他們來到一片開闊廣場,此時廣場上早有大量金甲侍衛等候。他們按照監夫遞上的名錄,分別帶著數量不一的礦夫走向廣場兩旁。在那裏,有著井字形排列著的八座巨大石屋。
石屋內不斷冒出滾滾黑煙,遮天蔽日,這裏便是監造司鍛金之所,其間嘈雜鼎沸聲終日不斷。
穿過廣場,繼續沿通央大道向前,便可見一座精巧的九層金樓。金樓各層雕梁畫棟,簷屋高棱,其間人影憧憧,往來迅速。
而在金樓四周遍布披甲衛士,徹夜輪番執守。
這便是武兆國監視天下的天機樓。
王開山悠悠走過這三處衙門,一路上,他始終能感受到無數監視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但他隻能握緊長幡,麵似古井般從容走過。
但他心中卻早已罵娘
“媽勒個雞,太過招搖啊。這該死的吳瞎子怎麼會選在這裏?真的就是玩燈下黑唄,天機樓這群酒囊飯袋,竟然不知道他們通緝了三年的無麵僧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王開山繞過天機樓,路過一片靜謐的竹林後,遠遠就聽到了人群嘈雜的聲音。
“到了,朝元居!”
要說這朝元居可算是罪城內一等一的風流之地,此地不同於坊市內平民百姓所住的簷角舍樓,也不似內城圍繞城主府建造的各官吏宅邸。
朝元居內滿是各色酒樓茶肆,青樓勾欄,金鋪點賣行,而其中絕大多數還是遍布武兆國的總店所在。
朝元居占地足有千畝之多,而能在其中生活之人卻隻有寥寥千人。
因為朝元居準入的條件十分苛刻,必須三個條件滿足其二。
一是無論大小,必須在朝元居內有所產業,可朝元居寸土寸金,每寸土地就要以一金計量。
二是必須買下一張準入票據,價值百萬武兆金幣
三是必須在朝元居內有人作保,雙方各繳納百萬武兆金幣
要知道,一名尋常礦夫辛苦一年也不過區區百枚武兆金幣。平常百姓日常花銷都要以私下流通的散碎金粒作為交換。
因此這朝元居自是豪富貴人所在地。
正當王開山踏入朝元居時,一名背刀獨臂人突然攔在他的麵前,一雙死寂的眼睛緊緊盯著王開山的麵容,仿佛要看透麵前這個算命先生。
王開山早有預料,輕輕一揮袖,從中掏出一枚布滿紫金花紋的紫金刀幣,丟向獨臂刀客。
“不夠,還要一枚” 獨臂刀客如破鑼般嘶啞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