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顧門
方多病先前因李蓮花的緣故怒辭了刑探一職,雖說事情明了後石水專程派人將刑牌還於他,但方多病心裏總歸還是有些不平,故而並未明確表態。
如今他要查萬聖道的事情,竟隻得偷偷的潛進去,輕手輕腳的挨個翻找卷宗。當真是狼狽。不過方多病突而意識到,好像自從認識李蓮花來,自己就沒有不狼狽的時候,想到這,方多病恨恨的展開了手中的卷宗,而這一看,他眼裏頓時閃過一絲詫異。
聽雨閣
自方多病離開後,二人便相對而坐,笛飛聲好似並沒有開口的打算,而李蓮花則在一旁邊飲酒邊唉聲歎氣。
笛飛聲終於忍不了了,開口道:“有話就說。”
李蓮花聽罷這話用力放下茶杯,道:“我說笛大盟主,你我這許久沒見,你都沒什麼要說的嗎?”
說罷李蓮花抖了抖衣袖,也沒指望笛飛聲會說些什麼,畢竟這人估計整天都想著練功。故而他隻是淺淺衝笛飛聲翻了個白眼而後又自顧自的飲酒。隻是時不時的朝亭外看去。
“你看起來,像是在等什麼人。”笛飛聲道,語氣中竟有些八卦的意思。
李蓮花看他一眼,飲了口酒道:“啊。”隨即又放下酒杯道:“不過她本應與你們一道而來,就算再晚也不至此時仍未到。”
笛飛聲正待再問時,方多病恰好趕回。
方多病翻身下馬,似因趕路有些乏力,徑直走上前癱坐了下來,隨手端起李蓮花身前的酒杯便一飲而盡。
李蓮花挑了挑眉,但也並未多說。 方多病像是終於緩了過來,朝二人看去,賣著關子:“你們猜猜,我查到什麼了。”
笛飛聲瞥他一眼,道:“少賣關子。”
方多病頓時收起笑容揚起聲音,“我說阿飛,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循序漸進啊,真是無趣。”
而後他又故作神秘的說道:“我查看百川院的卷宗,發現當時查抄萬聖道時,封磐的管家帶其子出逃,但這管家並未娶妻,所以我猜,這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封磐的兒子。”
頓了頓,方多病繼續道:“而根據探報,他們最後的動向在金陵。江湖更有傳言說,他們二人被蘇文才收留。”
說到這,方多病朝李蓮花看去,本想調侃兩句,卻見李蓮花竟眉頭緊鎖,猶自沉思,麵色不安,方多病暗道糟糕,斂起神色,用眼神詢問笛飛聲。
笛飛聲完全沒意會到他的意思,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方多病衝笛飛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再看他。
李蓮花開口:“除了你們二人外,我亦傳信於蘇姑娘,她本該與你們同時到此,但卻至今沒有音訊,如若傳言為真,我傳的那封信恐會害了蘇姑娘。”
聞言,笛飛聲與方多病均是一愣。
方多病愣的是李蓮花竟然會主動向蘇姑娘傳信,這顯然不太符合這老狐狸一貫的作風。於是他不禁用眼神上下打量著李蓮花。
李蓮花似是知道方多病在想什麼,當即在他頭上彈了一下,道:“想什麼呢方小寶,蘇姑娘的爺爺對南胤頗有研究,我是拜托蘇姑娘打探雨澤之事。”
說罷,李蓮花一臉嫌棄地準備動身,卻又被笛飛聲叫住。
笛飛聲上下打量著李蓮花,道:“你準備怎麼去。”
聽聞此言,李蓮花難得一噎,這道的確是個問題,轉而李蓮花又意識到什麼,驚奇道:“誒阿飛,你變聰明了啊,都學會深思熟慮了。”
笛飛聲聞言隻是瞥了他一眼,並不多說什麼,倒是方多病不樂意了。
“他那隻是提出問題,又沒解決,你誇他作甚。”
聽此,李蓮花朝方多病做了個請的姿勢,嘴邊帶笑,故作討教狀,“那請問方大少俠有何主意。”
笛飛聲在一旁嗤之以鼻,倒是方多病對此十分受用,嘴角揚起,高傲道:“出來吧。”
隨著方多病的話音落下,一輛馬車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不過稱其為馬車貌似也不是很準確,因為這馬車比一般的馬車大了足足九倍有餘,且其外觀極像蓮花樓。
李蓮花見此微微恍惚,不由得向它走去,而恰在此時,一道黃色身影向他飛奔而來,正是狐狸精!
李蓮花眼中露出些驚喜,急忙蹲下摸著狐狸精的頭,狐狸精尾巴高高豎起,使勁蹭著李蓮花。
方多病也在一旁蹲下,順著狐狸精的毛,嘴卻沒停,“你看你這主人當的多不稱職,就這樣把狐狸精給丟下了,你消失的那段時間它不吃不喝,我哄了好久它才慢慢進食,後來我覺得你回來了也肯定不會再回蓮花樓,正好省的狐狸精睹物思人,於是便就著蓮花樓的樣子又造了這多愁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