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都算好,我也就不用算了。蜜餞下次還賣嗎?”她問。
“賣,不過這一次賣完後我就不賣蜜餞了,這東西吃多了,有人會模仿,以後怕是沒那麼好賣。隻是這種果子難尋,一時半會兒他們也尋不到,到時候我將這些果子全給采摘回來,再賣給做果子的商鋪。”
“孟郎不怕到時候那些商戶壓價?”萬喜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阿喜不用杞人憂天,為夫自有辦法。”
聽他這麼自信滿滿的,也就隨了他去,她去廚房,從櫥櫃裏拿出小麥麵,打算做酸辣麵吃,大熱天胃口差,就這樣對付著吃吧。
“孟郎,洗洗手,快來吃麵啦。”萬喜在廚房裏喊道。
他在外頭舀了一瓢水,洗了洗手,然後走進廚房,看到飯桌上的麵,好奇的問萬喜這是什麼麵,沒有熱氣騰騰,沒有湯。
萬喜拿給他一雙筷子,他接過,隻是沒有坐下開吃。她讓他坐下,然後才對他說:“這叫酸辣麵,我把你之前剩下的蜜餞拿來,剁碎了放在麵裏,又弄了點肉沫,放點蔥末、蒜末、薑末,放點醃製過的酸菜,倒上花生碎,最後放點香油、醬油、醋、白糖、鹽,然後拌一拌非常好吃,你嚐嚐看,很開胃。”
“酸辣麵?有些意思,我嚐嚐看。”夾了一口麵放進嘴裏嚐。
香、辣、酸、鹹、甜。
一入口他就覺得這酸辣麵非常好吃,好吃到他的舌頭和牙齒都要打起來。一碗吃完,他還想吃,她把自己碗裏的麵夾了一半到他的碗裏。
“阿喜,你這酸辣麵和那些山珍海味有的比啊。你說說,這麵若是讓其他人聞著味兒都要流口水了。”
“你這話倒是笑話我了不是?”萬喜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埋頭吃麵。
“怎會呢,這麵吃了,我胃口也大開。”
“對了,阿喜,我打聽到,街中的高姓人家,繡品最好賣,人繡娘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我想著如果讓你去那裏做工,工錢也會好些。”
“你倒是誇獎我,孟郎都說人繡娘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我怎麼能比呢?”阿喜笑笑,但臉上閃過一絲羨慕和向往。
孟郎看出了她那麼明顯的心思,捧場道:“娘子的繡工在我眼裏也是頂好頂好的,如果有機會,咱也會進去高家當最好的繡娘。”
阿喜樂嗬嗬笑道,卻不以為意。
她也知道她的繡工頂多算中等,和高家的那些厲害的繡娘相比,雲泥之別,即使這樣,她也沒潑孟郎的冷水,順著他的話說。
“好,好,咱以後一定會進高家當最好的繡娘。”
晚飯過後,兩人嚼了丁香片刻,然後吐出丁香,用水漱了漱口。鎖好廚房門,回屋,吹燈,摸著黑,兩人各自擦拭自己的身子,這才上炕。
“阿喜,今天我很高興,以前都是你為這個家付出很多,現在我能自食其力了很高興。阿喜,如果父親母親都在,該多好啊。”
“你能和我說說公公婆婆是什麼樣的人嗎?”她靠在他的懷裏,感受到他渾身火熱的像個火爐。
這要是冬天,抱著他肯定很暖吧。
他抱著她,感受到了她的柔軟,說:“父親是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戶,母親除了帶我還要和父親一起忙農活,忙完農活還要燒飯做菜,有時候會接有錢人家給的針線活。銀錢賺的雖然不多,但隻要我開口要什麼,他們都會滿足我。後來他們為我定了一門親事,喜帖還未送出去,父親就病重,拖了整整三年,最後還是走了。母親受不了父親離世加上操勞過度傷心過度也隨我父親離開了。不得已我將祖宅變賣,還了鄰居們為我操辦父母親的葬禮的錢,又還了欠大夫的錢,那時我沒錢買東西吃,就這樣一路餓著,不知道去哪兒,醒來後我就見到了你,想著是你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所以我就嫁給了你。慶幸當時自己的魯莽,讓我有這麼好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