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完的太醫來婉瑩殿裏彙報慧昭儀的情況,說完之後又多嘴說了一句:“下官還有一事兒,不知道要不要稟報皇後?”
“令太醫請說。”
“這慧昭儀中毒之事兒要不要寫在太醫冊裏?”
“以往是如何規定的?寫進去還是不寫進去?”
“回皇後的話,以往的規定是後宮無論夫人還是昭儀亦或是美人,隻要不舒服,都要記錄在冊,隻是這慧昭儀是得了準兒,出宮中的毒,毒素也已經排出體外,也已無大礙……”
太醫還想繼續說下去,就被皇後給打斷話,她頓了頓道:“寫上去吧。要事無巨細的寫上去。”
“是,下官遵旨。”
“你下去吧。”
“下官告退。”
她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用巾子擦了擦嘴角,丫鬟在一旁端著茶水過去,她接過,漱了漱口,又將口裏的茶水吐在痰盂,動作一氣嗬成。起身對綠姬說:“綠姬,隨本宮去趟太皇太後那裏。”
綠姬發出疑問:“主子,這麼晚了去太皇太後那裏不好吧?何況太皇太後也該休息了。”
“別多話,自有本宮的道理。”
“是,奴遵命。”
崔婉瑩帶著綠姬,身後跟著兩個奴,來到太皇太後這裏,太皇太後身邊的嫲嫲見到皇後這麼晚過來,身邊除了貼身丫鬟綠姬,身後隻跟著兩個人,就讓皇後進來。
被吵醒的太皇太後披著外衣從寢殿裏出來,崔婉瑩見太皇太後出來,就跪了下來,道:“臣妾婉瑩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萬安。”
“皇後這麼晚了來我寢宮,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臣妾婉瑩是來請太皇太後恕罪的,臣妾闖了禍讓慧昭儀中毒。”隨後將慧昭儀怎麼中毒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又道:“臣妾無能,管理不好後宮,還請太皇太後恕罪。”
“原來是這樣,這慧昭儀忒任性了些,這都是聖上的妾了,怎麼就沒把皇宮當成自己家的?居然還想著回娘家,這不是妥妥打皇家的臉嗎?”太皇太後冷哼道。
“太皇太後,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同意慧昭儀出宮,還害她遇到了這樣的糟心事,太皇太後,您要罰,就罰臣妾吧。”
太皇太後瞅了她一眼,虛虛抬手,道:“你起來吧,你剛來宮裏,還不熟悉,此事兒就此這樣吧,往後皇後你可不能讓心軟害了自己,宮規該怎樣就怎樣吧。”
崔婉瑩被太皇太後身邊的嫲嫲給扶起來,行禮道:“臣妾謹遵太皇太後教誨,深夜叨擾太皇太後,臣妾實在是心有愧疚。”
“行了,別說了,你也回去吧,我累了。”
“臣妾告退。”
崔婉瑩等人離開後,太皇太後這才對嫲嫲說道:“皇後這招看似弱,實則是把慧昭儀推向風浪口尖,自己摘個幹淨。”
嫲嫲扶著太皇太後從椅子上起來,道:“奴剛才冷眼瞧著皇後,估計也是怕慧昭儀真出什麼事兒,她不好和太皇太後還有聖上交代,也怕話傳著傳著變了味兒。”
太皇太後斜眼揶揄道:“要不我們兩個打個賭?是慧昭儀先露出馬腳還是這皇後先露出馬腳?”
“太皇太後您這不是欺負奴嗎?奴可不敢在背後這樣對主子不敬。”半蹲下幫坐在床上的太皇太後脫鞋,將放在一旁的小矮凳拉過來坐下,又讓太皇太後把腿放在她的大腿上,接著又道:“您好不容易入睡,這會兒被吵醒,奴給您按摩按摩,好入睡。”
“哎呀,有你在我身邊,我這兒心也安心些。若是你哪天不在我身邊,可怎麼辦啊?”
嫲嫲邊按邊不以為意的笑道:“太皇太後,此生奴還能去哪兒呢,就在您身邊,伺候著您。”
“嗬嗬…你才二十五歲,又不是五十五歲,就沒想過出宮回老家一趟看看?或者找個知冷知熱之人過一輩子?”太皇太後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