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紛紛愕然回頭。
曲唯年上前將倒下的人接住,眼底深處帶著不可察覺的慌亂,手撫上她的肩膀,是濕潤鮮熱的鮮血。
薑煙鬱其實覺得還好,因為在被刺中之後朱一第一時間替她封閉了痛覺,她現在是不覺得痛,就是臉色因為失血變得慘白。
薑煙鬱還是拉住了張荷,喘著氣用虛弱的聲音安慰她:“沒事,別怕,現在不是以前,沒事的,我們都會保護你。”
眼前的人替她擋了一刀,這種事是前所未有的,張荷滿臉眼淚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說話了,小心點……”
穀荔和佳昔見薑煙鬱受傷,氣上心頭,氣場全開,大殺四方,一刀一個,兩人配合默契,再加上殊一,很快便解決了所有人。
曲唯年立即抱著她去找當地的大夫,進了醫館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踹了門,大夫瞧見滿肩鮮血的人嚇了一大跳,趕緊讓所有人都忙起來。
但醫療條件有限,也隻是暫時止住了血,之後的治療還要去京城。
曲唯年二話不說,再次抱著她出醫館,直接吩咐:“現在就回去。”
想著馬車速度太慢,而且太顛簸,可能會波及她的傷口,直接抱著人用輕功返回京城。
殊一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他們坐馬車回去,幾人紛紛上車,一路安靜異常,穀荔和佳昔隻能祈禱薑煙鬱安然無事。
駕馬車的殊一快馬加鞭,神情凝重。
坐在角落裏的張荷一言不發,默默雙手合十,閉著眼睛為薑煙鬱祈福。
希望病痛善待這個心地善良的姑娘,願她一切安好。
薑煙鬱就這麼看著曲唯年著急的忙來忙去,之後居然就直接抱著她在黑夜中往京城趕,一刻都不曾停歇。
窩在他懷裏的薑煙鬱抿了抿唇,“殿下,你可以稍微休息會兒。”
曲唯年回答她,腳步卻不停:“休息什麼,等著你把血流幹變成屍體?”
薑煙鬱撇撇嘴,心裏吐槽他這時候還毒舌。
夜裏還有點冷,兩個人又在風裏跑,涼風透過衣裳貼緊她的皮膚,如同毒蛇一般蔓延全身,讓她止不住的打冷顫。
曲唯年抱著她,能感受到她的一舉一動,找了個地方停下來,把薑煙鬱小心的放下來,她驚訝,剛要問他不是不停嗎,下一秒,他身上的外衣衣袍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曲唯年麵對著她,垂眸認真仔細的幫她披好衣服。
認真的男人最帥,薑煙鬱抬眼去看,俊俏的臉上,漆黑精致的眉眼中鑲著碎光,往裏看,隻能在細碎星光裏看到她一個人的身影。
薑煙鬱從未覺得他眼睛如此好看過,在夜裏,他的雙眼是最亮的星光。
下一秒,她就與夜裏的星光對上視線,心髒悄然加快一拍,還沒等她眨眼,麵前的人拿溫熱的手輕摸她的頭,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似帶著憐惜,像哄小孩一樣:“馬上就到了,你再忍忍。”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又再次被他打橫抱起,雙手不自覺攬上他的脖子,身上帶著他氣息的外衣一起隨著動作飄動。
曲唯年抱穩她,像剛剛一樣小心避開她的傷口,再次用輕功趕路。
這次沒這麼冷了,她窩在他懷裏,曲唯年的體溫在源源不斷通過觸碰傳到她身上,身上的外衣也帶著淺薄的溫度包裹著她,抱著她的動作很輕,卻很讓人安心。
薑煙鬱側頭,看著他下顎線分明的側臉,視線不自覺在他臉上多停留了會兒,心情奇異的想著,今天的曲唯年怪溫柔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曲唯年落在衛徉家,直接大步進了衛徉院子,踹門。
這一驚響把床上的衛徉震醒了,還在想著哪個混蛋那麼囂張夜闖衛府,結果就看到自己口中的那個混蛋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不過他照樣要罵,還沒等罵人的話說出口,看見被他以保護姿態抱在懷裏的薑煙鬱,嘴邊的話直接咽了下去,改成o字型,眼睛也不自覺瞪大,手指無措的指著他們倆:“你們……”
“別廢話,趕緊的。”曲唯年小心的把薑煙鬱放在一張椅子上,像對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把外衣解開,顯眼的大片血色痕跡展露在眼前。
“!”衛徉吃驚,嘴邊邊問,手上動作讓下人把醫藥箱都拿進來,“這怎麼回事?怎麼受如此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