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藥之後睡了一宿,沈辭盈一早醒來仍然頭重腳輕的,隻是症狀減輕了許多。
她準備了一點禮物,帶著鍾朗出門,去康寧公主府登門拜訪。
昨夜她想了想,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她再拚命避嫌,隻會讓人覺得她真的覬覦姐夫,倒不如她不在乎那些。
反正她們二人之間坦坦蕩蕩,清清白白。
而且別人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嘉言怎麼想。
沈辭盈一到康寧公主府,門房便熱情的上前,“六殿下,我家殿下早就猜到您要過來,特命小的在此等候,您一來就請您進去。”
“有勞,”沈辭盈跟著門房來了公主府的正廳。
相比於長寧公主府的奢華,康寧公主府的裝飾,充斥著簡約典雅的氣息。
沈辭盈摸了摸幾乎看不見紋理的紫檀木椅子,心說這東西價格可不便宜。
她幾乎沒來過康寧公主府,對這裏的擺設特別好奇。
正巧小廝去通傳沈嘉言,她便自己四處看看。
一刻鍾後,沈嘉言姍姍來遲,進門便笑道,“就知道你要來,今日特意等你沒出門。”
沈辭盈笑了笑,“二皇姐真是料事如神,妹妹來是想……”
“好了,”沈嘉言抬起食指抵在唇邊,那雙與沈辭盈很相似的眼睛彎了起來,“知道你要說什麼,姐姐知道你受了委屈。”
說著,沈嘉言拉著沈辭盈走進內間,姐妹二人坐在軟榻上,“說起來這事也怪姐姐,你也知道你姐夫性子溫吞,下人犯了錯舍不得嚴懲。”
“下人覺得他好說話,便有恃無恐,伺候的越發不盡心,”沈嘉言無奈的搖搖頭,說起容筠來,眸中瞬間變的柔軟。
“他心軟,自然就要有人替他動些手段,隻可惜我不能時常盯著後院的事,對於府中下人的懲罰定的重了些,如今想來確實有許多不妥之處。”
她笑意盈盈,任誰都覺得她愛護夫郎。
沈辭盈脊背一僵,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好歹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她還不知道沈嘉言是什麼人嗎?
看沈嘉言演的這麼像,沈辭盈一陣惡寒。
她在康寧公主府待了一會兒,並未見到容筠,就連容筠的孩子也沒見到。
想到平時幾乎不過來,沈辭盈不好突然待太久,她算著時間,起身告退。
沈嘉言本想留她用飯,隨即想到施淵懷了身孕,眼神湧上感慨。
沈嘉言拍著沈辭盈的肩,“一轉眼,辭盈已經成家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姐姐還時常以為你是小孩子呢!”
聽聞這話,沈辭盈笑著附和,“妹妹還記得當初剛入學,什麼都不會,二姐姐教我最有耐心了。”
出了公主府,時間也還早。
沈辭盈沒回公主府,上了馬車徑直向歲安園駛去。
不知道某個人會不會生氣?她竟然可恥的有些期待。
馬車停在了歲安園,沈辭盈已經想好了怎麼哄,然而走到門口,她吃了個閉門羹。
孟珘不在家!
小廝說他出去賞花了。
這可新鮮,沈辭盈心想,她這外室有多不愛出門她是知道的,不是逼不得已,他怎麼可能出去走動?
賞花?把花擺在他眼皮底下,他都未必能看一眼。
不會是知道了外麵的事情,生氣離家出走了吧?
轉念一想,不對,離家出走怎麼不收拾包袱,多裝點金銀財寶?
沈辭盈歎了口氣,既然孟珘不在,她便先拐去了偏院,看望樓琇。
修養了幾日,樓琇已經好多了,隻是更多時候都習慣一個人呆坐著。
沈辭盈過來時,樓琇正坐在廊下的躺椅上,身上蓋著薄毯,臉色白的像張紙。手裏握著一個牛皮紙信封,見到來人輕輕頷首,將信封遞給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