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盈醒來時看見了熟悉的一張臉,她熱淚盈眶,伸手摸向對方的手腕,深情的說,“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周蔚手一抖,差點把針紮自己身上,她被惡心個夠嗆,十分粗暴的把自己的手腕扯出來,快速與床上的女人拉開距離。
隻覺得稍微慢一點,都要被對方離奇的腦回路傳染。
沈辭盈低聲笑起來,笑著笑著她就按著肩頭,疼的在床上打滾。先前精神頭繃著,沒覺出來,現在一放鬆,隻覺得全身哪哪都疼。
周蔚冷眼看著她滾了好幾圈,似乎是終於適應了,一臉高深莫測的躺回床中間。
他們最近遇到了數不清的荔族殺手,一波比一波瘋狂。而且全部盯著沈辭盈一個人砍,窮追不舍。
周蔚收起金針,坐在床邊,歎了口氣,“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殿下,您有什麼想法嗎?”
沈辭盈捂著肩頭,向一旁挪了挪,“不行的話,我們也去雇幾個殺手,暗殺荔族王去吧?”
周蔚毫不客氣的躺下,她忙了好幾天了,就沒沾過床,腰酸背痛的早就支撐不住了,要知道她隻是一個柔弱的大夫啊!
聽聞沈辭盈的提議,她冷哼一聲,“這樣吧,您幹脆用真愛感化正夫,讓他去刺殺自己親娘,屬下覺得可能勝算更大一些。”
“別胡說,”沈辭盈一挑眉,忽然就端起了腔調,自稱都變了,“孤的一腔真心早就給了小珘,旁的男子再也走不進孤的心!孤和小珘就像魚兒和水,沒了對方就活不咳咳咳……”
看著某人咳的臉色漲紅,周蔚默默翻了個白眼,“活該。”
但她還是任勞任怨的拿過床頭的藥瓶,將藥丸遞給沈辭盈。
“喝幾天藥就好了,”周蔚甚至貼心的給她順了順氣,等著沈辭盈止住咳重新躺回去,她才收手,枕著手臂放空大腦。
沈辭盈咳得嗓音沙啞,長長歎了口氣,“鎬都那邊還是聯係不上嗎?嘖,還真有點想念小珘了。”
周蔚用鼻子哼了一聲,良久她也歎了口氣,“是啊,有點想寶寶了。”
沈辭盈:“……”
她翻了個身,拿後背對著周蔚,實在想不通,這兩個人怎麼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上的,而且她還毫無察覺!
周蔚偏頭看她,十分不解,“殿下,您能告訴屬下,為何如此反對屬下和伏野的事情嗎?”
沈辭盈冷哼一聲,想起了前世兩人的結局,她閉上眼睛,歎了口氣又換成了平躺的姿勢。
“伏野是我十二歲那年,在鎬都城外的某一處風水寶地裏,親手刨出來的,”沈辭盈眨著眼睛,盯著頭頂的床帳出神,“他母父將他賣給了一個富商的女兒衝喜,喜沒衝成,那家女兒在他進門之前就咽氣了,所以那戶人家就把他釘棺材裏活埋了。”
周蔚怔住了,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
“我那時偷跑出宮去打獵玩,聽見墳裏傳來哭聲,就把墳挖開了,然後,”沈辭盈頓了頓,忽然問周蔚,“他沒同你說過這些吧?”
周蔚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他從沒說過。”
“那就是了,”沈辭盈看著太久沒有修理而參差不齊的指甲,“我救他出來後,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太醫說可能是驚嚇過度,也可能是在棺材裏悶了太久。之後伏野一直養在我父侍那裏,直到我及笄之後跑去西北,之後的事情你差不多也都知道了。”
周蔚張了張嘴,她印象中的伏野始終都是自信勇敢的,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一段過去……
沈辭盈清了清嗓子,“我說這些不是要你可憐他,我是想說,伏野的娘家是長寧公主府,是我父侍,”她頓了一下,“還有平寧侯府,伏野的武功一半是跟著我姑姑學的。”
沈辭盈坐起身,冷漠的看著周蔚,“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他了,你同我說,”沈辭盈深吸一口氣,溫聲道,“孤親自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