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從酉時就開始在門口等溫塘。
她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看得門房都納悶。
隻要想到以後源源不斷的銀子,以及攀附那些侯爺伯爺,她的心就砰砰地跳個不停。
溫家馬車一停下,她就迎上去,臉上五官亂飛,溫塘見狀歎氣道:“這麼多年了,你這個性子還是沒改過來。”
“夫君,趕緊進去說話吧。”
秦氏拽著溫塘跨進門檻,心緒一激動,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
“那個神醫,我今日去看了,就是我們家的然姐兒!夫君,我們現在可得讓所有人知道這神醫是我們溫家的,順便你再去盧國公府露個臉,說不定國公爺還能提點你一下。”
溫塘被這個消息震驚得說不出話。
他站定在那,直直看著秦氏,“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親自去看的,自己女兒長什麼樣難道我不知道?那宅子我也打聽了,是盧公國府贈給她的,那可是三進院子!”
秦氏眼裏冒出星光,那宅子怎麼也值兩千兩銀子,以後留給柔姐兒做陪嫁正好。
溫塘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胸膛不斷起伏,一個人在那裏來回踱步。
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樣一個好女兒!以後調個職,不是輕輕鬆鬆?
他搓著手,聲音愉悅,“既然是我們的女兒,自然是要住在家裏!她一個人住那邊多不方便,你等下就收拾一個院子出來,明天接她回來住。”
秦氏猶豫道:“她會跟我回來嗎?她如果想來家裏,來京城這麼久,早就有盧國公府的人上門請咱們上門了。”
溫塘哼道:“她是我女兒,哪有自己住外麵的道理!不回家那就是不孝,不孝之人,醫術好也沒用!你把這個道理細細說與她聽,她應該會明白。”
孝,天下至仁。孝道二字,她敢反抗?
溫塘道:“她身上流的是你我的血,難道還能讓她自己在外麵胡來?明兒你多帶點人去。”
秦氏有些勉強,“強行帶人,盧國公府知道了,怕是……會怪罪啊。”
“你是她母親,你時時刻刻無不想念她,做夢都在想她,她怎麼會無動於衷。我記得,上次回去,她對你還是有感情的。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
秦氏這下稍微安定了些,“行,明日我就去。”
片刻後她笑道:“等她回來,我們也可一起去盧國公府致謝,還有她要開醫館,這個醫館啊,她年紀小不好掌管,我們得多看顧著點。”
溫塘臉上浮現笑,這女兒依然是他不願提起恥辱,現在搖身一變,成了神醫。
世事難料啊。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他們這不就有一棵搖錢樹了麼,而且盧國公府的關係也攀上了。
經過溫瑤的多日努力,鋪子終於選好了。
對方要價兩千兩銀子,這還是看在盧國公府的麵上,才放寬了些。
先前給了何申牧五百兩,還差一千五百兩。
溫然從青州來,二伯母拿了五百兩,老太太和溫培各拿了二百兩,這九百兩沒動過。
之前曹武給五百兩銀子,在青州也用了些,還剩四百兩。
全拿出來也差一百兩。
溫瑤拿出二百兩銀票,“我來青州父親給了一百兩,加上姨娘和我的一點私房錢,加上五妹妹你這裏的,夠了。”
溫然把那二百兩推了回去,“難道我們就不過日子了嗎,再說,之前我就說過,有人會送銀子來。”
溫瑤想了半天,道:“你是說藍公子?”
溫然失笑,“他家的情況哪裏一下子能拿出幾百上千兩銀子。”
溫瑤搖搖頭,她實在是想不出了。
片刻後她訥訥道:“之前五公子說,我們銀子不夠,他可以借……”
“不用。二姐姐,你記得連夥計也挑好,還有這個院子,也得買幾個下人。”
溫瑤有些不明白,也隻能點點頭。
“姑娘,秦大娘子來了。”外麵阿川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