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武:“為何?”
溫境:“當年他為了登上司天監那個位置,不惜與左宰相之流的葉之高狼狽為奸,害得原來的司天監被迫認罪伏誅,一家妻兒老小回鄉之後,因為罪官家眷還要被人指指點點,這樣的人,怎可深交!”
其實溫境說的是十幾年前的舊事。
朝中知道的,也都是老人。
藍戈三人都正色道不會和黃櫨葉之高這樣的人交好,更不會為了自己以後仕途,與他們阿諛奉承。
溫然在一旁什麼靜靜聽著。
想著溫境今日說這件事是何用意。
畢竟現在的溫境不過是個進士罷了,連個官身都沒有,這話要是被他們其中一人傳出去,招來的就是災禍。
溫境就這樣信任他們三個?
中午餘氏做了好大一桌菜,幾人都吃得很暢快。
溫境餘氏去午歇,藍戈三人才找到和溫然單獨說話的機會。
藍戈把除夕夜丁項去清風觀的情況說了。
徐林峰道:“如今丁項恐怕是懷疑你二人了,要麼洗脫嫌疑,要麼就隻能……”
餘下的話的,大家都明白。
曹武一拍大腿,“反正手上是不幹淨了,再多一個左黨走狗的性命也沒什麼。”
藍戈:“丁項可不是鄧闊孫淼,他很機警。”
殺丁項很難,殺了丁項還不被發現,難上加難。
溫然:“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大家回去都可以想想如何應付。這段時間,就安分些吧。”
*
正月初七。
莊氏再一次帶著溫蘅到濟世堂看診。
初八他們就要回青州了,溫蘅要留下,莊氏還想問問韓醫師溫蘅的病症才能放心回去。
韓醫師確認溫蘅的病症有好轉,不過還是要長期服藥才能痊愈。
莊氏一想到溫蘅的病情能夠痊愈,她心裏的大石頭就放下了。
她帶著溫蘅又去抓藥。
正準備走,櫃台上的賬房大喊道:“十二兩銀子五錢,大娘子您還沒給錢呢。”
十二兩五錢?
楊媽媽一聽聲音飆得老高,“你搶錢啊,十二兩?”
賬房好聲好氣對莊氏笑道:“大娘子,您有所不知,根據大姑娘的病症,我們韓醫師的診金就是十二兩,剩下的五錢是藥材錢。”
莊氏威嚴道:“你知不知道濟世堂掌櫃的是我女兒,你還敢收我的錢?”
賬房拱手道:“知道,可這是濟世堂東家吩咐的,小的一個夥計,哪敢不從。”
“東家?你東家是誰?”
不是說濟世堂是溫然和溫瑤開的嗎?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東家?
“溫然溫醫師就是我們濟世堂的東家。”
莊氏咬咬牙道:“她是我侄女兒,她怎麼會收我這麼多銀子,你進去問問。”
賬房還是一副賠罪的樣子,“大娘子饒恕則個,東家說了,也就是您來了,韓醫師的診金削價一半,不然就得是二十四兩銀子。”
莊氏胸膛不斷起伏,顯然是被氣到了。
她在青州就上了那個小賤人的當,到了京都,還要被她坑騙,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
“大娘子莫氣,我們東家還說了,您要是不給錢也可以,她是個小輩,就當是孝敬了,不過以後大姑娘的病,我們濟世堂可就不敢接了。”
莊氏當初也是走遍了京都的大醫館,沒有人說能治好衡姐兒,她才來濟世堂的。
現在濟世堂不給溫蘅看病,她上哪兒再去找一個會治的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