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那個學生,你怎麼出去了?出去了就不能再參加會試,你可要想清楚了!”會試禦史看著一道挺筆身軀往外走,大喊提醒。
那道身影卻絲毫沒有停留。
出了考場藍戈沒有去溫宅,而是去正大糧行。
正大糧行的謝棟其實一直和朝中戶部尚書有來往,不然也不能把正大糧行做到如此地步。
戶部是魏天禹的天下。
謝棟早先也是靠著曾經和藍家有一點點微末交情才搭上戶部尚書的。
魏天禹借著戶部尚書的手,要了不少正大糧行的孝敬。
這個時候,不出點力,有點說不過去。
謝棟沒想到藍戈會來,“公子,你怎麼沒去貢院?”
藍戈搖搖頭,“戶部尚書那邊可有消息?”
“公子,你該去考試!溫夫子的事有我們呢,這十幾年我們也出過什麼大的紕漏,我和藍五哥會盡心竭力,公子你要信我們才是。”
“不是我不信你們,而是我一旦進了貢院,就要在裏麵待上三天,丁項隨時會找溫然,也可能給會找你,我不放心。會試而已,今年不考,三年後再考就行,夫子的性命重要。”
謝棟歎了口氣,公子都這樣說了,他多說無益。
“公子想如何做?”
“夫子不過就是藏在丁府或者左府,左鴻最信任丁項,不會把溫境藏在其他人府上。我要你們這幾日時時刻刻盯著左家丁家的動向,謝叔你去找戶部尚書,讓他上稟陛下,溫夫子拜訪好友被人擄走,三日未有下落,恐是某個張狂之人為了考試,逼迫溫夫子代為答卷考試,妄圖通過會試。為了不攪亂考場內考生答題,應在京都快速找到溫夫子。”
謝棟道:“戶部尚書恐怕不肯啊……”
“你就告訴他,你聽說溫夫子知道藍家最後的血脈在哪裏,如果被左鴻找到,說不定拿來做文章,二皇子恐怕就要貶為庶人。他自會回去告訴他主子的。”
謝棟明白,“是。”
*
藍戈出現在映月堂的那一刻,溫然覺得自己眼花了。
今天不是會試嗎?
“你怎麼沒有去貢院?現在恐怕已經過了時辰了,你怎麼不去?”溫然問道。
“夫子沒有找到,我怎麼能去?他因為我被抓,我不可能袖手旁觀。”藍戈答得認真。
他墨色的眸子,沉靜執著。
溫然卻有些氣,“你知不知道他就想你給他考個狀元回來?”
藍戈看出她有些生氣,溫聲說道:“三年後可以再考。”
他沉穩的聲音仿佛有一股魔力,溫然一早起來那顆有些焦躁的心得到了安撫。
片刻後她道:“抱歉。我不該對你生氣,你這麼做也是為了父親。”
溫然站起身福了福身,“藍公子大義,溫然在此謝過。”
藍戈走上前一步,看到溫然眼下發青,“你身子還沒有大好,應該要保重身子。明日魏天禹一定會告知陛下溫境被抓,咱們要找丁項,當麵揭破這件事。”
“下午我們去一趟燕王府吧。”溫然道。
“你已經有對策了?”
溫然歎口氣,“丁項上次吃了虧,一定會小心又小心,一般的誘餌根本不足以讓他感興趣。我和你想的一樣,隻能和丁項揭破藍家舊人的事,以此為條件,讓他的人為我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