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有些事,有個影兒就行,事實究竟怎麼樣無所謂。”
魏天泰轉頭,溫然白淨的臉上有柔軟的絨毛,他笑了笑,“我回去了,你快進去吧,太後今日是沒心思見你了,因為我大哥,今日就會抵達京都。皇祖母盼著呢。”
太後不想讓魏天禹坐上那個位置,那她心中的人選必定是大皇子魏天瀘。
溫然點點頭。
魏天泰走了。
溫然看著魏天泰瀟灑的背影,忽然明白魏天泰為什麼一定要去爭了。
或許不是因為權利。
隻是因為不甘吧。
霍子俊從外麵走進來,溫然出聲道:“霍醫官,梨條就不要再送了。”
霍子俊站住,訥訥道:“我隻是覺得她喜歡,我什麼都沒說,她不會知道我的。”
“霍醫官,雲霜最喜歡吃,你家梨條什麼味道她一清二楚。你如果改變不了什麼,就什麼都不要做,勾得人回憶、還念念不忘的事,不是做好事,是做壞事。”
“如果,如果我隻要雲霜一個,也不行嗎?”
“你隻納妾,不娶妻?那你問過你父母行不行,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沒有妻,雲霜也隻是一個妾室,一個抬不起頭、沒身份地位的妾,那麼她的子女也隻能是庶子女,以後子女婚事能配好人家嗎?還會叫人笑話你持家不嚴。”
霍子俊站在那裏緊皺著眉,他眼裏盡是無力,他很想說他已經跟家裏爭取過了,他也不想委屈雲霜。
最後他什麼都沒說,低低說了一聲‘知道了’就進去了。
翠屏等他進去了之後才說道:“姑娘,霍醫官看起來好像消瘦了不少。”
溫然剛才也注意到了,“幾日消瘦,再比雲霜後半生悲苦過日好。”
不能因他瘦了幾斤,她就心軟,那樣害的隻有雲霜。
“我瞧著雲霜那丫頭也是……有點點傷心,她雖然不說,可她這兩天也有些悶悶不樂。”
溫然看了看天上的雲,“下雨之後,總會是晴天。悶也悶不了幾日。”
翠屏笑了笑,“姑娘說的是。”
*
益德宮裏,魏天禹臉色極難看。
呂亞奎是保不住了。
齊威呢?
兵部尚書,失了齊威,他相當失去了最大一股勢力。
朝中隻有兵部幾個人知道齊威是他的人。
他保不保其實很難影響到他自己。
畢竟劉知進賬冊上的孝敬都是給齊威。
他許了齊蕊皇後之位,齊威才效力自己。
當時他可是給了齊蕊一塊玉佩,那是幼時父皇賞他的玉佩,他曾經最喜歡的一塊玉佩。
有信物,他抵賴不了。
益德宮上下並不知道魏天禹為何心情不好,以為是因為皇子妃流產的緣故。
宮人們走路也都放輕腳步。
喜福輕輕叫了一聲‘殿下’才慢慢推門而入。
“四皇子去找過溫醫官了,兩人就在廊下說話,我們的人不好接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魏天禹陰著臉,半晌說道:“先說齊威的事,你讓他好好想想兵部這些年的用度,想一想馬政銀子,用來做什麼了。”
他閉了閉眼,還是忍不住地問道:“兩人談得怎麼樣?”
喜福小聲地說道:“不過從神情來看的,兩人相談甚歡,四皇子笑聲都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說完後喜福隻覺得書房瞬間冷了下來,不敢抬頭去看魏天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