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戈的傷勢好了許多,溫然讓他還是告假。
於是他樂得在溫宅和夫子下棋。
有時候徐林峰和曹武也來,三個少年便在溫宅直抒胸臆,又說不出的高興和快意。
徐林峰忽然問道:“藍戈,你就說了吧,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藍戈笑道:“你們不是猜到的嗎,你們猜到了還和我來往,那我便不能直接告訴你們。”
若他真是出了事,徐林峰和曹武可以自保。
“便說我有意與你們結交,為的就是打探消息,你們被我利用了。”
曹武笑道:“你以為他們會相信?”
藍戈道:“沒有證據的事,他們如何相信,原本你們也是被我利用了。”
徐林峰:“這種事隻要是他們想,一百個證據也找得出來。罷了, 既然你說我們已經猜中,那便是猜中,我們也就不問了。”
三人相視一笑。
曹武笑道:“去年在青州的時候,你倆還掐架呢。”
藍戈無辜道:“我是單方麵受害。”
徐林峰無奈翻白眼,“單方麵受害的到底是誰?”
他可是處處都被夫子說比藍戈差。
就連他父親也說藍戈的好話。
弟弟也天天念藍戈的文章好。
妹妹更是看上了藍戈俊俏的臉蛋兒。
他才是受害者!
曹武哈哈一笑,“一年竟這般快。”
藍戈點點頭,“是啊,挺快的。”
這一年來,發生了許多事。
好些事他們幾個人一起做的。
這種隻有他們獨有的回憶,造就了他們獨特的友情,旁人是不會懂的。
徐林峰見氣氛有一時的傷感,“等我去了銀州,你們可要記得來信,銀州那地方清苦,你們在信裏最好夾帶著銀票,讓我在銀州過得舒服些。”
曹武大叫,“你一個刺史家公子,讓我——一個司兵的兒子,讓他——一個農人的兒子,給你寄銀票,真是好大的臉!我們在京都還活不活了。”
徐林峰道:“怎麼,就從你牙縫裏擠出一點兒接濟銀,都舍不得?”
藍戈看著兩人爭吵,也不說誰對誰錯,隻是笑著。
日子過得很快。
賞荷宴的請帖到各自府中的時候,滿京都就沒有不樂意的府邸。
成衣鋪子差點被買空。
特別是經驗老到的裁縫,更是和繡娘們沒日沒夜地趕製新衣服。
一小部分提前得到消息的人家,適齡姑娘早就穿著鮮亮的服裝和新買的首飾,在家中讓長輩把關穿戴了。
藍戈傷勢不宜再拖下去。
他隻能去魏天泰宮裏去陪魏天泰讀書。
賢王的舊傷也好了差不多了的時候,賞荷宴終於來了。
皇宮有一未央湖,湖裏滿滿都是荷花。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看到那一整片的湖中風光時,沒有人會忍住那一聲驚歎。
溫然明明是個醫官,也被太後叫來了。
當然,她不在參選名單。
她隻是作為女子,可以方便為那些忽然病了、暈了、中暑熱的姑娘們診治的。
這後宮裏的手段層出不窮,在太後的暗示下,溫然還帶了解‘情熱’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