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堂還亮著燈,翠屏雲霜在院子裏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曹武隨口一問,雲霜笑道:“姑娘說,要給你們多備一些藥,不管是解毒的還是有毒的,特別是徐公子要去莫安縣,姑娘說更要多備些。”
曹武:“濟世堂人手多,讓他們弄不就行了,你們兩個大晚上弄什麼。”
雲霜:“姑娘說,準備太多藥,可能會引起別人懷疑,還是在我們小院兒弄,比較安全。”
溫然心思縝密,一向如此。
幾人進了屋,翠屏去取了熱水泡茶,之後便和雲霜守在屋外,不讓人靠近。
曹武從懷裏拿了罪供。
“這是喬望裕自己寫的口供,還有一份,放在他的房間,胡大人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了。”
溫然接過一看,第一份是關於喬家那幾具女屍的口供。
那些女子都是大街上買來的,或者救下來的流民,都是喬望裕折磨而死。
自從左鴻警告後,他也就沒有弄死過女子了。
玩夠了就讓大娘子安排做粗活。
溫然歎息一聲,“這五個女子真是可憐,以為到了大戶人家,溫飽足矣,結果卻是掉入更慘烈的深淵。”
看到喬望裕的第二份口供,“這個喬望裕真是狡猾,他明明知道藍家叛國案裏麵有貓膩,就把案卷謄錄一遍,放在自己家,生怕哪一天左鴻想棄了他或者殺他滅口,這份謄錄的卷宗能暫時保他家人的命。”
徐林峰道:“有什麼用,左鴻當丞相這麼多年,三省六部的人,各州的人,喬家人一旦拿出這個,隻有死。”
藍戈道:“所以他不敢讓左鴻知道他謄抄了一份。當年三司會審,卷宗一律歸檔大理寺,可大理寺卷宗明顯是不完整的。”
若不是他們把大理寺的卷宗偷了出來細看,或許還不會發現。
徐林峰:“他謄抄的卷宗放在哪?”
溫然:“就在刑部的卷宗閣,隻不過名字不一樣罷了。”
曹武自告奮勇,“我去拿。”
藍戈搖頭,“不用,胡大人已然知道這件事,他會去查的,那份卷宗雖然詳細,但我們不需要,我們隻是要解開這個口子罷了。”
讓藍家舊案相關的事情不斷出現在皇帝跟前,他會發怒,但是次數越多,他反而不會那麼惱怒。
*
溫府。
秦氏起了個大早,眼皮一直跳,她心緒不寧地讓雀兒整理秋日衣裳的箱籠。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她是右眼跳。
這,可不是好兆頭啊。
看到溫塘從姨娘院子裏過來用飯,她更煩了。
“一大早給誰擺臉色?”溫塘沉聲道。
秦氏歎了口氣,“妾身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今日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吧,夫君,今兒是不是不宜出行啊,你還是告假吧。”
“婦人之言!”溫塘瞪了秦氏一眼。
“柔姐兒說賢王明明對她是滿意的,可是賢王妃旨意都下來了,怎麼沒有側妃的旨意呢。”秦氏看著眼前的粥菜就吃不下。
“不是還有二皇子嗎,你著急什麼。你沒看到賢王妃的人選是廖家姑娘麼,說明什麼?”
“什麼?”
溫塘嘖了一聲,“說明皇上還是更偏愛二皇子。柔姐兒做二皇子的側妃,更好啊。”
未來就是皇妃。
秦氏不明白朝政,可是她明白偏愛這個詞。